一道比一道精細的佳肴叫服務生端上來後,都很合容伽禮難伺候又挑剔無比的嬌貴胃口,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後,略微皺了下眉。
路汐與演唱會上時刻避嫌的態度不同了,她抬起頭,溫柔著性子問:“怎麼,不好喝嗎?”
容伽禮目光緩而慢注視著她的臉,許是有求於人,還時刻謹記著要放低姿態,如今漆黑的眼眸都顯得真誠幾分似的,而他不動聲色時,無論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路汐稍微放輕語氣:“潤喉的,可能有點清苦?”
誰知,容聖心也灌了口,不知這會館每年耗費上千萬養的主廚是怎麼調的降火茶,皺巴巴著說:“酸了。”
薄荷味兒怎麼會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容伽禮靠著椅背上,看向親密地湊在一起坐的兩人:“你今晚話倒是挺多。”
也不知是映射誰。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細細品味,半響不曾開口。
*
隨著這場氛圍勉強還算融洽的晚餐結束,另一位被容聖心點名來的流量歌手俞池還未現身。路汐跟著離開包廂時,沒忘記將那一束精致包裝的玫瑰帶走。
剛出會館門口。
恰好俞池開了一輛招搖的紅色超跑行駛而來,見來遲了就懶得下車,比鏡子還照人的車窗半降,露出一小半側臉,在光線下,讓路汐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旁邊的容聖心自作主張安排道:“我坐他車走,你搭我哥哥順風車。”
心知路汐和容伽禮之間有事沒徹底談開,她主動騰出私人空間,怕路汐今晚繼續想太多,又小聲地,用那種講秘密的語氣說:“俞池姓容,是我雙胞胎哥哥。”
言外之意——
彆想多了。
這個,也不是能跟她談婚論嫁的對象啦。
一時間略微尷尬,路汐怔兩秒,也終於回過味來為何在包廂裡時,容聖心會不嚴謹地對外聲稱是家宴。
剔除她這個多餘的陌生人。
容氏三兄妹聚集一處晚餐,不就是家宴了。
路汐對她彎唇露出笑,今晚讓她感到尷尬的場麵也不差這一件了。
等目送完容聖心一離開,四下忽而就清清冷冷下來了。
路汐站在原地恍神了會兒,側過身時也不知想些什麼似的,唇角微僵太久,是無了笑的弧度,下秒,卻看到容伽禮已經站在兩米外車子停泊的位置,夜幕下神色難辨地盯著她。
路汐心裡猛地咯噔一聲,心想在包廂竭儘的討好怕是白做工夫了。
她重新掛上笑已經為時已晚,車子在大道疾馳,接下來一半的路程裡,奢華的寬敞車廂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連前方司機和保鏢都大氣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