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這麼不真實。
路汐心裡清楚是夢才會不真實,卻還是就著這個姿勢傾身靠近了過去,那精致的鼻尖像是若即若離地般觸了下容伽禮的性感喉結,竟是有溫度的,又開始像隻對人類放鬆戒備的小貓一樣,去輕嗅他氣息。
彼此間鼻息親密交錯,下一秒就能接吻的錯覺。
毫無征兆地,容伽禮修長的手指滑到她烏黑發間,指腹摩挲過白嫩的頸後,稍一用力,路汐瞬間跟著敏感得顫抖了下,唇齒微微張著,露出一點兒舌尖,還未來及反應……
容伽禮的影子就頃刻間覆蓋過來,落下的吻既熱又濕,強勢到了連細微呼吸都要吞食乾淨。
路汐覺得好燙,越來越燙,想要閃躲。
可容伽禮卻單膝抵在了沙發邊緣更近半寸,男性的軀體重量將真皮質地的柔軟沙發壓出一片很深的痕跡,隨著吻逐漸激烈,他咬她,舌尖的觸感從發麻到了刺痛程度,被過度用力地廝磨著。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這樣接吻,容伽禮給予她的吻和眼神一樣能攝人魂魄。
路汐逃不開被他熱息所籠罩出來的天地,也選擇放棄腦子裡的理智,信以為真這是做了場濕熱黏膩的夢,又覺得暈眩,像是要向下墜,兩手抓住他睡袍的綢質衣帶。
會客廳外的玻璃門被開了瞬,隨後不知怎麼,陡地停了,一陣腳步聲在兩秒後響起,是從近逐漸地走遠。
室內的悶熱空氣重新趨於安靜。
路汐覺得夢裡的時間應該是靜止的,也算不清纏吻了多久,直到被從落地窗折射的微弱日光晃到了雙眼,清透的瞳孔清晰倒映出了容伽禮近在咫尺的臉。
她不知為何還不醒來,直愣愣了會,身子微蜷著往沙發躺了起來。
似覺不夠,這樣還是能看到容伽禮,又極小幅度地將自己翻了個麵,臉埋在靠枕裡,後背的肩胛骨在若隱若現的單薄衣料顯露得過於精致誘人。
心想著,在夢裡重新睡一覺,就能回到現實了。
容伽禮身形巋然不動,真絲睡袍卻早已被她手指扯得半敞,鬆垮地披著,從肩到身前腰腹的漂亮肌肉儘是在光下暴露得徹底。
唯有麵容維持了本該有的冷靜自持。-
隨著清晨的日光灑滿了沙發,路汐也被拂了滿身,她眼睫靜垂不動,心裡卻在瘋狂盤算如何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自然地蘇醒過來跟容伽禮打招呼,又能再跟他談完宜林島租借地之事後,得花多少時間才可以順理成章離開菩南山。
再也不想踏足了。
半天沒想好應付的對策,指尖卻暴露了波動的情緒,不經意間在一塵不染的沙發麵上壓出了很淺印子。
好在容伽禮慈悲心腸沒有揭破她拙劣的偽裝伎倆,任由路汐微微壓抑著呼吸聲,他轉身去倒了杯冷水喝,待重新折返時,路汐已經坐了起來,裙擺下的纖
細腳踝輕輕貼著沙發沿,端著的是客人姿態。
“抱歉,我剛才睡了一會。”
她看上去挺放鬆的,舌尖發出的輕音將話說得很巧妙,隨即,輕笑著說,“容總親自召我過來談租借地的事真叫人受寵若驚……我有失態的地方話千萬彆怪罪。”
容伽禮的目光始終落在路汐身上,一言未發,成年之間彎彎繞繞的客道話倒是讓她說了個儘。
但是路汐無論姿態裝得多好,恨不得當場撇清乾淨關係,卻殊不知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隻因她淩亂著長發抬頭時,過分精致的臉蛋微微發紅,唇也是腫破皮的,泛著些水光。
頂著這一副模樣。
自欺欺人地想裝清清白白的客人姿態,倒是新奇。
半響後,容伽禮長指握著玻璃杯,喝了口水。
隨著他漫不經心的舉動,路汐微垂的眼眸視線不留痕跡地跟了過來,看到那性感喉結滑動了兩下,仿若觸目驚心似的連帶身子略僵,轉瞬就移到了他身後玻璃門上,談不上逾矩。
倒是容伽禮喝完水,薄唇輕扯道:“道歉就夠了麼,不繼續說下去?”
路汐怔了下,隨即觸及到容伽禮眼神時,慢半拍地領悟到了什麼意思。
從重逢開始,在宜林島陰差陽錯入住了他的頂樓套房起,間接性害他輸掉的白皇後象棋、跑到法國獻殷勤送出藍色手機以及現在的熱搜事件,似乎她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去冒犯容伽禮。
光是口頭上的道歉,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容伽禮已經不止一次暗喻她虛偽,毫無誠意了。
路汐字字解讀完了他話裡的深意,臉上的笑容很淡,不知為何明媚的陽光都已經如數灑在她身上了,卻還是覺得冷,指尖下意識握住細瘦的腕間,麵上裝得真切:“周秘書跟我說的原話是,你願意跟我談租借權的事了,我想肯定是有條件的。”
不論舊情,自然就得論條件。
路汐心裡這般的想,而容伽禮此刻表情平靜:“往下說。”
“我是想借島。”路汐話聲柔到仿若都能將雪山融化,希望能說服眼前這個位高權重卻遲遲不肯鬆口的男人:“容總如果能大發慈悲借出的話,我可以白紙黑字的承諾……從今往後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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