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臻想起了死前看見的巨大繪卷，除了“蜘蛛”的時間線格外早，剩下的“血鷹”，“美人魚”和“雪狐”都是最近才進行的。可她簡單推算過，創作“蜘蛛”時符盞都不一定有十歲，他真的能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和臻並未完全相信新生的話。
“隻有每個月殺掉一個人，才能進入下個月。”新生說。
和臻：“什麼意思？如果我不呢？你要讓我……死在這個月的月底？”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那麼殘忍。雖然我要殺了你就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但係統並沒有直接殺人的權利。”新生難得說起了有意義的話，“不過我可以讓你睜開眼又回到這個月的第一天，你不願意動手，就一直過這一個月吧。”
“那不是挺好，你賜我永生？”和臻發現無論是新生還是上一個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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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它們似乎都能控製時間，一個讓自己回溯到過去，一個聲稱能把自己困在同一個月裡。
時間……
第四維度。
“永生？你想的可真好。”新生再次笑了出來，“你會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中老去，你周圍的人沒有變化，卻發現你越來越老，你說，他們會不會把你當成怪物？”
“你的父母會以為你生病了，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治療你的辦法，然後看著你垂垂老去，死在他們前麵。”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和臻不解。
“好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離散。那是你們人類，至於我……你永遠都猜不透。”新生似乎是在嘲弄她，它怪異的電子音發出的笑聲讓她胸腔間無比沉悶。
“那你會幫我善後嗎？比如讓符盞的屍體消失。”
新生笑得更大聲了：“當然不會，你都能循環了，難道不知道先想好怎麼處理再殺人嗎？”
“就算我隻重複過這個月一次就能想好後路，那一年過去，彆人隻老了一歲而我老了兩歲……”
“二十年過去，我就是現在的年齡再加四十歲？”
新生沒有理會和臻，好像是篤定了她拿它沒有任何辦法，在人類看不見的角落嘲弄他們的無知無力。
而盛千鐘，也在此時走到了和臻麵前，問她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如你所見，我殺了人。”和臻說。
“嗯……他是誰？”因為臉盲，盛千鐘的腦袋給符盞打了個馬賽克，所以這具屍體在他看來也沒有那麼可怕。
“符盞。”
盛千鐘：“符盞，有點印象，他是不是想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所以你才殺了他？”
“為什麼這麼想？”和臻反問。
“我對你一見鐘情，所以我相信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盛千鐘伸出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關於眼前的人的一切他都毫無印象，但他總覺得自己已經錯過了他不止一次。
所以這次就算是下地獄也好，他想站在她的身邊。
“他想殺了我，所以我殺了他。”
“不過我以後可能會染上更多鮮血，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幫我嗎？”
“當然。”盛千鐘見和臻遲遲沒有握住他的手，索性拿起被她丟在地上的匕首，說，“現在，上麵有我的指紋了。”
“我們，是共犯了。”
“你可真是奇怪。”和臻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以後你也不能考公了。”
“說不定到考公的年紀之前就被抓起來了。”盛千鐘蹲在符盞的旁邊，比和臻更早地提出處理符盞的方案，“不能把他繼續放在學校裡了，但是搬出去目標又太大了。”
“聯係司徉，就說，你知道夏掬月的丈夫是怎麼死的。”和臻知道盛千鐘能調出司徉的聯係方式，他那個學生辦公室的密道，和臻可印象深刻。
她自己則是匿名給夏魚發了消息。
隻有六個字：農神吞噬其子。
“他會幫我們嗎？”盛千鐘並不信任他。
“當然。”
他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