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Alaric想明白了一切。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桌子下,他的指甲幾乎陷入肉裡,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樣的循環,什麼時候才會終止?
他寧可自己活在永無止境的殺戮輪回裡,也不希望和臻永遠看不看希望。
“歡迎光臨。”
溫和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桌略顯詭異的氛圍,和臻抬頭剛好與雲台的目光對視。
此刻的他戴著個金絲眼鏡,更為他增添了幾分文弱感。單從外貌看來,他和空心法師相去甚遠,連聲音都有不小的區彆。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和空心法師是同一個人,和臻絕對無法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您好?”盛千鐘第一個回應起這個“陌生人”,看他的裝束似乎是這家咖啡廳的高層,可能是想問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比如“用餐是否滿意”?
或者“有什麼需要他改進的”。
“我看這位姑娘似乎有血光之災。”雲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聯係我。”
和臻裝作不認識他,故作輕鬆地接過了名片。在她低頭的一瞬間,和臻感覺到雲台微微舔了一下唇瓣。
就像野獸看見了人間美味一般,磨尖利爪,時刻準備捕獵。
可惜……
在這個周目,和臻才是獵人啊。
“你是道士?和尚?還能看出我有血光之災?”和臻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生氣地趕走雲台,反而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樣,順著問了幾個問題。
剛好這張桌子旁邊還有一個位置,雲台順勢坐在了一邊。
夏天恰好也在此刻為他送了一杯咖啡過來,雲台看向夏天的目光和看向和臻時幾乎沒有區彆。
或者說……在場的每一個人,對於他來說都是盤中餐罷了。
“這一桌記在我的賬上。”
在夏天離開前,雲台微微側過頭,聲音剛好夠這一桌的人都能聽見
“打擾了你們的時間,這些算我請你們的。”雲台笑得讓人如沐春風。
一張桌子上的幾個人表麵上都沒什麼異樣,但每個人都稱得上是“心懷鬼胎”。
“我有個朋友,在照林寺修行,所以教過我一些怎麼看人的命運。”雲台一開口,和臻就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
Alaric接過話茬:“巧了,我也去照林寺拜過。有位……叫空心的法師跟我還算有些緣分。”
“這不是巧了。”雲台就是空心本人,所以一開始就認出了Alaric。
不過距離上一次Alaric去寺廟已經過了些念頭,他沒想到這個小少年還能記得自己。
當時他的皮膚就光滑潔白得像剝了殼的雞蛋,可惜,當時雲台還沒有和符盞勾搭在一起,不敢動背後勢力大到那種地步的人。
最近符盞的失蹤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覺得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又想到了什麼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雲台先生,是吧?”
雲台忽悠和臻的話還沒出口,礙事的人就讓他不由得輕皺起眉。
和臻將最後的咖啡倒入口中,垂眸掩飾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她還怕棲鶴找不到這裡呢,所以在被問詢的時候特地提到了這家咖啡廳。
雖然這讓她在棲鶴麵前也多了幾分嫌疑,但是雲台顯然更值得他調查。
雲台轉過頭,掩蓋下心裡的不悅:“警官先生,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