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雀眨了眨美眸,笑道:“我怎麼聽說皇兄的人都被抓得差不多了。不過皇兄請放心,若是你向八皇兄一樣被關禁閉,妹妹我一定會提著一串葡萄去探望你的。”
“恐怕用不著,還是留著皇妹你自己吃吧。”
趙鱗輕哼一聲。
這時,又一個皇子走過來,是個長相樸實的青衣男子:“見過五皇兄。咦,五皇兄,你臉上有黑眼圈,是不是沒睡飽?隴長老呢,怎麼沒見隴長老。”
“……”
趙鱗臉色一沉。
這長得老實,心腸蔫壞蔫壞的家夥是十六皇子趙明,也跟他不對付。
就在趙鱗想要出言反駁時,一道清冷聲音從旁傳來:“你們兩個皮癢了?”
來人正是十一皇子趙瀾。
見到趙瀾,趙雀,趙明微微一驚,悻悻一笑:“十一皇兄也在這啊,真巧!我們先走了!”
說罷,直接溜走。
趙鱗搖搖頭:“這兩個家夥還是十一弟才能管住!”
“五皇兄敢打他們,他們也會怕你。”
趙瀾依舊是一身白衣,神色清冷,淡淡拱拱手:“五皇兄不必著急,言踏月是大幽餘孽,但隴長老絕對不是,父皇對此心知肚明,絕不會無辜牽連彆人的。”
“希望如此吧。”
趙鱗目光環掃大殿,發現回雪一脈的舊臣少得可憐。
隻有小貓小狗兩三隻。
反觀十七皇弟趙殷那邊,被龍首一脈的諸多大臣眾星拱月圍著,看得人豔羨無比。
當然,最慘的還是二十三皇子趙佶,身旁隻有身穿尼姑袍的長公主姐姐陪著,孤零零,無人問津,看起來就很淒涼。
“姐姐,沐靈水真的走了麼?”
二十三皇子趙佶目光掃過殿中群臣,愁眉緊鎖:“我剛才進皇宮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禁軍沐統領。”
“唉。”
長公主幽歎一聲,輕輕點頭:“靈水是真的走了,她爹也跟著回鄉養老,先前辭去了禁軍統領的位置。”
“……”
趙佶聽完,神色一黯。
這下,他最後的臂助也消失了。本想著能夠娶沐靈水為正妻,封為王妃,留住她爹禁軍統領。
沒想到沐靈水居然走得這麼快。
“也對,我已經失勢,沐靈水離開也好。”
趙佶搖頭輕歎一聲,看似釋懷,但眉宇之間始終有幾分不甘。
長公主搖搖頭,神色怪異:“不,她是被神勇王陸乾逼走的。”
“嗯?”
趙佶頓時一愣,隨即臉色一冷,徹底陰沉下來,拳頭也緊緊握起,目中燃起絲絲怒火。
陸乾這廝真是可惡!
居然連最後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言踏月這老匹夫也是一個蠢貨,加上一個半步武聖冠軍侯居然還殺不死陸乾,簡直廢物到極點!
“弟弟,慎言慎行。”
這時,長公主柔弱無骨的手按在趙佶肩膀上,肅然提醒道。
趙佶一咬牙,感受到四周偷瞄的目光,拳頭鬆開,神色恢複一片淡冷。
“外公!”
突然,一道驚喜聲音響起,趙鱗快步走向乾元殿門口,向踏入殿中的隴陵遊深深拱手一拜。
“殿下不必多禮。”
隴陵遊神色似乎有些疲倦,扶起五皇子趙鱗,向殿中眾人微微點頭。
眾人笑著還禮。
看來,言踏月勾結大幽餘孽這事,並沒有牽連到隴陵遊身上。
砰砰砰。
這時,殿外侍衛將乾元殿大門關上,激發法相,隔絕了天地之間的驚雷閃電,狂風疾雨。
一個個宮女從兩旁魚貫而出,將一張張玉榻擺放在大殿正中,隨後奉上香茶酒水,時令鮮果。
眾人見此一幕皆是一愣。
難道這次召集皇子群臣是開宴會麼?
在宮女的引領下,眾人心中疑問,各自入座。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群臣分成玄黃七脈,涇渭分明。
隨後,宮女退下去。
眾人寂靜無聲,開始等待起來。
等了好久,也沒有人出來,趙明月單手托腮,烏黑大眼珠亂轉。聽說陸乾那家夥受了傷,險些死在冠軍侯手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這時,站在前方的禦書房掌印太監走到陛階之上,高喝一聲:“陛下到!”
眾人立刻神色一肅,望向左邊的那道紫玉屏風。
踏踏,踏踏。
陌生的腳步聲響起,眾人麵露驚疑之色。
趙明月美眸瞪大。
下一刻,一個冷麵俊秀少年,身穿飛魚鬥服,腰佩金牌,龍行虎步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當著眾人震驚的目光,一步一個腳印,走上陛階。
然後,一屁股坐在金黃龍椅之上,大馬金刀地坐下,兩手很自然地放在龍椅扶手的龍頭上,就這麼高高在上俯視著眾多皇子,群臣。
這個人,正是神勇王,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