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十七皇子趙殷不甘心,想要搞事情?
陸乾暗暗驚疑,豎耳傾聽了一下,並沒有聽到那個藍袍中年男子的聲音。
看來,那人又進密室了。
沉吟片刻,陸乾邁出黑暗陰影,朝著府邸走了過去。
“公子請止步。”
門前的侍衛看到陸乾,立刻上前拱手道:“此處乃大乾朝廷命官住處,公子若無要事,請止步。”
“本公子乃鎮撫司的捕頭,有些私事,想拜會一下你家老爺。”
陸乾隨意地掏出一塊令牌,亮了一下。
“嗯?”
侍衛定眼一看,發現令牌是玉製的,起碼是三品,立刻肅然起敬:“二位大人請稍等,我這就通傳老爺。”
隨後,轉身推門進了府中。
片刻之後,他走出來,拱手道:“我家老爺暫時不方便,還請二位大人進府稍等片刻。”
“好。”
陸乾點點頭,跟著侍衛進了府中。
這府裡燈火很暗,上下左右,處處都透著一個‘窮’字,根本不像是一個四品大員的府邸。
很快,進了正廳,一個身穿白色霓裳,容貌端莊賢淑的美婦人迎上來,斂衽行禮:“妾身乃是楊家正妻,我家老爺暫時不方便,便前來向大人告罪一聲,還請大人稍等片刻。”
“楊夫人客氣了,我等等便是。”
陸乾隨意一擺手。
“大人請坐,來人,上茶。”楊夫人聲音柔柔軟軟,斯斯文文的,聽起來頗為舒服。
看樣子,是個出自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在她身上,還有一絲熟悉的胭脂香氣,清香怡人。
陸乾點點頭,便坐下來,靜靜等著那位楊侍郎出來。
剛才鎮撫司出動,抓人的消息,藍袍中年人的手下居然都能提前得知,背後之人至少是個武聖。
如此看來,這個楊侍郎應該是個小頭目,應該知道一些東西,隻不過,
所以,陸乾並不急。
那個楊夫人閒聊了幾句,便借口去叫楊侍郎,直接帶著侍女出門去了。
廳裡就隻剩下一個老嬤嬤的人在侍候著。
“好奇怪,這楊侍郎堂堂四品大官,家裡窮得如此驚人,還沒有管家,居然讓自家夫人出來接客,真是奇怪。”
沈紫霜坐在陸乾身旁,眸中透出一絲疑惑。
陸乾淡然回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
“沒聽說過。陛下,你講給我聽吧。”
沈紫霜眸中有星辰,聲音透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她似乎很喜歡現在和陸乾獨處的時候。
陸乾笑道:“從前有一個人叫張三,辛辛苦苦賣了十年炊餅,終於攢夠了三百兩銀子,但又被怕人偷,所以找了塊地,埋了起來,還在埋的地方立了一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木牌。不料,這一切卻被隔壁的王二看到了。”
“啊!”
沈紫霜一驚,連忙問道:“之後呢,之後張三的三百兩被王二偷了麼?”
陸乾搖搖頭:“沒有。王二趁著張三挖埋銀子的時候,偷偷去和張三的娘子睡了。”
“……”
沈紫霜雙頰飛起一絲紅暈,銀牙輕咬嘴唇:“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
“還沒完。”
陸乾淡然道:“後來,張三因為夜裡挖埋銀子,太辛苦,得了流感,第二天直接死了。那銀子和娘子都成了王二的。死後的張三看到這,萬分不甘心,輪回轉世之後,繼續要他娘子當他娘子,閻王答應了他。果不其然,他如願了,他的娘子還是他的娘子,隻不過,這一世他還得賣炊餅,而且還改姓武,有一個弟弟。”
“……”
沈紫霜聽得滿臉迷糊。
這跟楊侍郎的情況又有什麼關係?
陸乾笑了笑,解釋道:“這個楊侍郎家裡這麼窮,要麼是裝出來的,要麼是真的窮,但是,那位楊夫人,用的是上等的胭脂,名叫‘妃子香’,是以前宮裡妃子才能用的,這麼一來,隻能說明他隻是裝窮。”
“哦哦!我明白了!他家裡處處窮酸,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如裝潢得豪華一些,反而不會惹人懷疑!”
沈紫霜雙眸一亮,恍然大悟。
“咦,你變聰明了啊。最近頓頓吃豬腦麼?”陸乾驚奇道。
“哼,你才吃豬腦。”
沈紫霜輕哼一聲,居然立刻明白到陸乾是在挪諭她。
正想要說些什麼,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樸素白衣,方臉闊鼻,拱手便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大駕光臨?”
這人正是吏部侍郎楊子義。
“楊大人客氣了,本官隻是鎮撫司的一個小小捕頭而已。”
陸乾笑著起身行禮。
“大人若是不嫌麻煩,不如給下官再看看你的官牌?”楊侍郎打量陸乾一眼,又看了一眼沈紫霜,拱手道。
“好。”
陸乾也不廢話,直接掏出玉牌遞過去。
這官職玉牌多得是,一品到九品,甚至王侯公爵的都有,隨時方便他微服私訪。
楊侍郎接過玉牌摸索幾下,又看了一眼,隨後恭敬地遞回來:“失禮了!大人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