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霜思索了一會道。
“那你覺得他們會是召集親族,還是讓親族離開沙水?”刑老道笑眯眯的,又問道。
“應該是召集親族!”沈紫霜重重點頭道:“這時候讓親族逃離沙水,會被陸大人抓住把柄,說是心虛而逃!坐實大幽餘孽的身份!以陸大人顛倒黑白,栽贓陷害的本事,這種事情絕對做得出來!更何況,他們已經被陸大人抓了不少手下,也怕陸大人偽作口供!”
不經意間,她黑了陸乾一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沒錯!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蠢!還是有點腦子的!”
陸乾冷冷點頭道。
這句話雖然是讚揚,但怎麼聽都覺得是譏諷。
沈紫霜頓時氣得雙頰鼓鼓,剛想回擊,腦中突然閃到一道靈光,渾身一震,如同遭到雷亟。
在她的腦海中,一幅畫麵緩緩浮現出來。
鎮撫司的小隊就像一條條大蟒,從鎮撫司遊竄而出,在城中蜿蜒蛇行,四處抓人。
周洪元,百裡狂二人收到消息後,定然會召集子孫兒女回府。
就像一隻老母雞看到危險,急得咯咯叫,將小雞崽都叫回窩裡護起來。
接下來,就是陸乾這條蛇王出場了,直奔雞窩,一口吞掉老母雞,以及所有的小雞崽!
一網打儘!
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再緊接著,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想讓周洪元,百裡狂二人擺什麼姿勢都可以。
好狠!好陰毒的算計!
沈紫霜想通了一切,遍體生寒,毛骨悚然。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一番計謀,把一切都算計在內,周洪元,百裡狂就如同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不對!你這樣隨意拿人,如同綁匪綁架一般,很容易被縣令那邊施壓,說你擾亂民心!甚至縣令都有可能出麵阻止你!還有,那個周洪元有郡守府的人罩著,陸大人你怎麼抓?”
沈紫霜突然想到什麼,驚聲道。
陸乾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第一,綁架是指活動空間限製,以及資金進出的一種社交活動。我請那些富商回來,是請他們協助調查大幽餘孽之事,又沒讓他們交錢,他們自願交錢,我也管不住,怎麼能說是綁架呢?再說了,我鎮撫司的事,能叫綁架嗎?”
還能有這說法?
此話一出,沈紫霜,周十一幾人是當場愣住,目瞪口呆。
“厲害!老陸你這不要臉的說法,簡直是突破天際,聞所未聞!老夫喝醉酒不扶牆就服你!”
就連見怪世麵黑暗的刑老道也不禁豎起一個大拇指,讚歎道。
陸乾白了他一眼,轉頭望向練武場入口。
咯咯咯。咯咯咯。
伴隨著車輪軲轆轉動的聲音,三輛大馬車駛了進來,每輛馬車之上都裝綁著一個大黑木箱。
牽馬車的人,正是鄭察,齊田夏,苗高碩三人。
“等下勞煩三位大人了。”
陸乾飛身一躍,落到馬車旁,微微拱了拱手。
“陸大人不必客氣。話說,你等下真的要用這東西?”鄭察挑眉問道。
“當然!男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打炮麼!”陸乾淡然一笑,把手放在大木箱上,輕輕撫摸著。
目中閃射出一絲絲難以抑製的興奮。
鄭察見此,也隻能微微苦笑,沒有說話。
說起來,這位少年老成,心機過人的陸乾,也隻有十八歲而已,喜歡這玩意也情有可原。
“不過,陸大人,你若真用了這玩意,那可就是一炮而響,聞名天下!你,真的準備好了麼?”
鄭察意味深長地問道。
這一炮,表麵上是打周洪元的,但實際上,是打郡守大人的臉。
真打響這一炮,他陸乾就真的踏入朝廷明爭暗鬥之中,從此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陸乾聞言,眸中射出兩道銳利精光,宛如利劍出鞘:“我欲化龍,必經風雲!隱忍三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沙水縣,隻不過是一個小水窪而已。
這天下!才是他的天空!他的無邊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