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葉權立馬控製不住, 殺意直逼白軒。
虧他剛才還選擇相信這該死的家夥!
葉權扯向白軒的衣領, 扯得他頭一低, 兩人幾乎近到眼對眼, 鼻對鼻。
本該繾綣纏綿的場景,可惜四目相對, 呼吸膠著, 葉權是磨牙霍霍,目光如刀,太淵的冰都不及其中寒冷。
“你怎麼不去死!”
葉權的聲音夾雜刺骨寒意, 在白軒腦海中回蕩。
白軒毫不懷疑, 若不是受製於他, 葉權恐怕會直接將這句話付諸行動。
他先前一直拖著, 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葉權帶人進去天道之門的方式,就是知道葉權會有此反應。
但是,事已至此, 再容不得葉權抗拒。
死生關頭, 白軒不信葉權會為了那點自尊,而罔顧性命。
更何況,一點春藥喚起欲望以開啟天道之門而已,又不是他真要對葉權做些什麼。
實際上,他對這種進入天道之門的方式, 與葉權一樣, 並不喜歡。
帶人進入天道之門, 必須讓葉權達到極樂之點,這設定完全隻是為了滿足《天道之門》的作者的惡趣味。
如果帶入對象不是他,而是宋羽或者林辰,葉權未必會如此抗拒。
畢竟在原著當中,葉權挺愛帶著他的那朵紅玫瑰進入的。
白軒冷笑著按住葉權的手,在對方將手心裡一抹元力劃破他頸脖之前,拉開距離。
“你放心,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葉權相貌俊朗,五官卻過於淩厲,身形頎長,手感卻突出強健,皆不符合白軒的愛好。
白軒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可葉權不僅沒有鬆了一口氣,反而徹底被激怒了。
埋藏在記憶深處,恨不得永遠不會想起的不堪的記憶,不可抑製地浮現,那夜,身體像是被人扯開,自尊被碾碎的痛一同迸發。
充滿殺意的雙眼紅了一圈,恨意幾乎要實體化。
“我寧願死,也不會再讓你的惡心計劃得逞。”
白軒皺了皺眉,按住葉權的手所用的力道加大,甚至能聽見骨頭摩擦的刺耳聲音,他不得不這樣做,他一放鬆力道,葉權的攻擊就會擊中他的心脈。
他不明白,為何葉權的怒意更盛了。
白軒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葉權的動作,讓葉權在自己懷中,一動也不能動,才繼續向下說道:“擺在你眼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起死,或者一起進入天道之門。”
“與其讓你這種人……”葉權咬了下舌頭,把那個令他厭惡的詞吞回,而後死死盯著白軒,“還不如一死,這樣,至少你也活不了。”
白軒直視葉權的目光,嗤笑一聲,“死又何懼,天道難爭,哪一個修者不是做好赴死的準備。”
“我就算是死,最後也不過一具白骨,前塵儘忘,而你——”
白軒笑了,一句一句在葉權憤怒的情緒中,再添一分驚疑,“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一名開府境強者會對你窮追不舍。”
葉權身體一僵。
“那是因為他要你的身體,這具純陽之體。”白軒掃過葉權,“這老鬼那裡不行,就想求一具純陽之體——”
“——好好使用。”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地念出,白軒故意將惡意擺在明麵上。
按理來說,白軒要挽救他和葉權的關係,不該以如此態度,這種態度隻能越發激怒葉權。
但在葉權的殺意之下,白軒了然,今天任他怎麼有理有據地勸說,葉權隻會記恨於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好言好語。
“你以為我會信。”葉權冷笑。
“信不信由你,”白軒感受周圍礦洞的震動越來越清晰,加快了語速,“時間不多了,是抱著你那無聊的自尊死去,還是和我一同進入天道之門,決定權在你手中。”
“好一句道貌岸然的決定權在我手中。”
葉權扯了扯嘴角,麵上已經看不出恨意,白軒卻知,今日之事葉權已經記下,怕是要記恨很長一段時間。
“要開始了……”
白軒卻沒有回複葉權,他淡淡地出聲,不再是意念對話,而是實實在在的說出口。
因為,他是說給喋血老鬼聽的。
白軒與葉權兩人一來一回,交談數句,情緒波動甚大,喋血老鬼全程沒有打斷,然而這一句話入耳,喋血老鬼臉色突然大變。
“怎麼回事!?這是!?”
喋血老鬼回頭,臉上帶上一分恐懼,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向他靠近。
那氣息之強,他隻在凝神境身上感受過,當時對方僅僅是一個眼神,讓得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而這道從後接近的氣息,甚至比那時他感受到的還要強盛。
白軒自然是也感受到那股氣息,他一個中元境,那股氣息越離越近,他的壓力也越來越重。
六品元神,不用攻擊,它的氣勢足以碾壓中元境的修者,白軒懷中的葉權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忍住壓力,白軒挑眉,竟說不出的囂張,“老鬼,你還不明白嗎,現在,要逃的換成你了。”
“是你!?”
聽到白軒這樣說,喋血老鬼怎麼會不明白,自己被他以為是小蟲子的家夥設計了。
那道臭鼬的體/液就是引來身後恐怖存在的罪魁禍首!
身後氣息似乎感受到他們即將離開礦洞,竟又加速。
“轟隆轟隆!”
一道道的爆破聲,由遠至近,洞穴開始崩塌。
喋血老鬼驚恐,“你到底引來了什麼東西?”
“噬金……蟲王……”
白軒被他掐住,幾乎說不出話來。
“六品元獸?噬金蟲王!!!!”
前半句還是不相信的疑問,後半句語句瞬間拔高,一團帶著粘液的絲狀物體喋血老鬼噴射。
雪白的絲狀物體,流轉著強大的靈力,是為噬金蟲王的最基礎的攻擊方式——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