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現在三大勢力的軍部和政府都不敢動作了，我們是不是能收網了？”
在淩銘麵前的雲漫漫麵無表情，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陸教授？”
“如果任何事都需要我，那你又有什麼用處？”
背鍋的用處。
說完這句，雲漫漫直接消失在淩銘麵前，再次回到星網的數據中心。準確來說，他並沒有離開過這裡，就算他的主意識離開了這裡，還會有其他數據留存在星網中心。
“啊，找到你了。”
一道聲音出現在人類未曾涉足的地方，能出現在這裡的，是陸奉的精神力。
“當初在建設星網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陸奉打量著周圍肉眼捕捉不到的數據，笑得眯起了眼睛，“這麼看，星網還真是個恐怖的大家夥。”
雲漫漫沒有說話。
“星網會成長為一個生命嗎？”陸奉問道。
要是星網也能成長為一個生命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超出人類理解的生命，也不知道能自主成長到什麼樣子。現在淩銘掌控了部分星網，就給人類造成了不少的影響。
要是整個星網脫離人類，那可不是能簡單處理的事情。
“不會。”
陸奉回過頭來，看向說話的雲漫漫，“你不會告訴我，你就是星網中的生命吧。”
“不。”雲漫漫搖頭，“我抹殺了星網可能存在的生命，自己占據了這個地方。”
嗯，不錯，不愧是雲漫漫，至少做了件對人類有益的事情。
對於人類來說，他們需要智能化的設備，但不需要設備擁有自主的思想。因為一些東西一旦有思想，那就是潛在的威脅。
“那你真的要去死嗎？”陸奉伸手，摸著那些根本摸不到的數據，但還是樂此不疲地摸著，“看這個樣子，好像你也不方便去死啊。”
要是陸奉沒有猜錯，雲漫漫大概已經和星網融為一體。
他取代了星網可能存在的生命，那他就是星網中的那個生命。
除非星網死了，要不然他永遠都不會死。
雲漫漫再次沉默。
發現這件事，陸奉一邊搖頭一邊歎氣，但完全不像是難過的樣子，神情中反而帶著些開心。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死又死不了的樣子了。沒法成為一個人類好好活著，又無法作為一個人類徹底死去，還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呢。”
這句話，貌似陸奉沒有立場說他。
雲漫漫目光不善地看著陸奉，現在隻有兩人在此，也不用在乎什麼影響。
“你到底想做什麼？”雲漫漫問道：“你應該有能力在星際中活下去，那麼你進入星網的目的是什麼？”
陸奉笑了笑，“活下去？怎麼活下去。”
從精神力離開銀河係的時候起，陸奉就已經無法用人類的身份繼續活下去了。
不，應該說，從他決定放棄自己的生命開始，他就無法再用人類的身份活下去了。
但偏偏造化弄人，他遇到了鳳華，又遇到了盤算了不少事情的雲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