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林曼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原本嬌滴滴的女兒突然變成了一個早上六點就起床舞槍的“女俠”。
“黎黎啊,你彆嚇媽媽,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
江黎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隻能挽起林曼茹的胳膊道
“不是的,我在學校參加了一個宣傳少林功夫的社團,裡麵的老師教了我們一點槍法,說這個可以強身健體。”
“真的假的,你們學校裡還有這樣的社團?”
“嗯,真的,說是宣傳非遺用的。”江黎作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隨後轉移話題道,“母親,我練了一個多小時了,肚子早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果不其然,聽到女兒肚子餓的林曼茹連忙就將疑雲拋到了一邊,拉著她的手走出了後院。
離開的一瞬間,江黎回了頭,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五樓的方向。
而就在五樓角落的那間房間裡,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匿在窗簾後對著自己虛殘的影子比比劃劃。
然而隻是揮了幾下手臂,他便疲憊的癱在了床上。
少年的眼裡除了迷茫還透著一絲難以被察覺的欽羨。
她在陽光下舞槍的樣子......
有點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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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傭人們已經擺好了早餐。
經過了昨天那一招“殺雞儆猴”,今日江家的氛圍明顯高昂了不少。
傭人們不再渾渾噩噩的混工資,見著江黎天不亮就起床後,連忙也跟著起來開始收拾打掃。
沒有一個人偷懶耍滑,即便是做完了手頭上的活,也依舊戰戰兢兢的尋著其他事乾。
林曼茹帶著江黎落了座,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又一塊海參。
“黎黎,起這麼早累壞了吧?快嘗嘗阿姨做的燉海參補補。”
江黎吃了一塊,隨即抬眼看了一圈周圍空蕩蕩的座位。
“其他人呢?”
林曼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哥啊,昨晚又跑出去了,估計沒個十天八天不會回來了,你彆管他,先自己吃飽再說。”
“不是的母親,我的意思是,家裡其他人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除了江宴,這棟房子裡應該是有其他人在的才對。
江老太爺膝下育有三兒一女,除了她早年因故去世的父親外,其他人都還健在,並且從一開始就生活在一起,從未分過家。
不過也隻是表麵上的不分家了。
在她的印象裡,自己的這些叔叔嬸嬸們都生活不到一塊,不是那個外出,就是這個不願回家,一大家子早就麵和心不和了。
以至於她現在對於其他人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林曼茹一邊替她夾著菜,一邊又歎了口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二叔三叔的脾氣,一年到頭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
“這次你爺爺回鄉下祭祖,你三嬸也跟著去了,家裡隻剩下我們一家了。”
“哦對,時序倒是在家,隻不過那孩子的情況你也知道——”
提到這個名字,江黎那早已被塵封的記憶倒是找回來了些。
江時序,她二叔家的孩子。
因為不和諧的家庭關係,這孩子從小時候起就不怎麼愛說話。
進入青春期後就更甚,幾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晝伏夜出,誰也不見。
後來她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和自閉症。
而小說中關於他的記載就更少了,最後更是一句話草草交代了他的結局——
“在一個下著大雪的深夜,少年從他的房間一躍而下。
年輕鮮活的生命隨著江家一起埋葬在了這片白茫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