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也在旁邊看的激動連連,心裡又感慨起了自己眼光的毒辣。
很快,趙琪的定妝照便完成了,幾乎沒有一個廢片。
這不禁也讓張誠犯了難。
他總不能把這五百多張照片全都當宣傳照發出來吧?
“我覺得這張很不錯,趙琪穿著白色宮裝、頭上帶著金色宮冠的這張,後麵垂著的紅絲帶很像裙邊染著的血,很好的彰顯了趙琪兩種不同的人物性格,更主要的是,這張她的表現力更好,嘴角是笑著的,眼裡卻充滿著向往。”
出聲的人正是駱行慕。
聞言,張誠也連連點頭,“這張確實不錯,內斂和血性都有了,直接把這張放到宣傳照上吧,其他的一套挑一個,我看都很完美。”
但說完這些話後,駱行慕就後悔了。
他憑什麼要幫一個開後門的女人說話?
更不巧的是,江黎剛好走了過來,剛好也聽到了他的全部內容。
於是不吝誇讚,“看來駱老師對角色的理解也很透徹,怪不得張導一直誇你。”
駱行慕麵色一哽,有些發燙。
江黎的誇讚並沒有讓他開心,反而更加的無地自容起來。
“你彆多想。”他忙往後退了一大步,和她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隨後冷著一張臉睨向她,“我隻是在說趙琪這個角色而已,並不是在誇你。”
江黎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笑著看著他。
這不禁又在駱行慕的意料之外。
難道她不應該很尷尬、很窘迫的解釋一番而後捂著臉逃走嗎?
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江黎無視了他的打量,和張誠寒暄幾句之後便回了休息室。
淡漠從容的態度更加的讓駱行慕匪夷所思了,以至於在接下來的拍攝中他始終無法好好的進入角色,耽誤了不少時間。
好不容易拍完了定妝照,駱行慕又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改了妝發。
等到他穿著士兵的甲衣匆匆從房間裡出來時,江黎已經換好了妝發在拍攝場地等他了。
看到這一幕,駱行慕的臉色又黑了下去。
忘了,他今天唯一的一場戲就是和江黎的對手戲。
怎麼躲都躲不掉?!
沒辦法,第一場戲的重要性駱行慕也是知道的,他隻能重新調整了一下狀態當作沒事人的進了場。
這場戲很關鍵。
是身為男主的乘風和趙琪訣彆的那場戲。
大靖被蠻疆侵犯,幾個皇子戰死的戰死、失蹤的失蹤,搖搖欲墜、幾欲亡國之時,趙琪主動請纓,換上戎裝登上寶馬主動請纓前往南疆。
臨行前,她特意換上了一身軟袍,來到了當時還是個卑微侍衛的乘風麵前。
二人月下對飲,情愫肆意生長,可又因為彼此的報複和理想不得不將其捆綁壓回。
駱行慕是欣賞有血有肉的趙琪的,可麵對他討厭的江黎,卻怎麼也沉浸不進去。
直到江黎從簷下站了起來,望向了暮色天邊——
“乘風,你知道嗎?其實這次南行,就連阿嬤都不看好我們又怎會理解我的心情?”
“我雖身為女兒,可也是大靖長公主,我並不想將這泥肉身束縛於琉璃紅牆之內,我有著自己的信仰,大靖的子民就是我的信仰。”
“我也有野心,我不屑於描眉畫唇,不屑於成為冰清玉潔的一輪孤月,我要做那曠野上的鷹,將每一寸土地與山河都睥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