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士傑捏著那張燙手的銀行卡,眉頭緊鎖。
一百萬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按林盛龍說的,這僅僅是此次過來的薄禮,言下之意應該事成之後還有其他感謝。
如果放到以前,冉士傑作為沈城大學的校長,自然有讀書人的氣節,即便會惹上些麻煩也不會輕易屈服。
可這次偏偏不巧,早在半個來月前,他的女兒冉清月突然生了一種怪病:
先是全身劇烈發癢,癢到將皮膚抓的鮮血淋漓都無法阻止,最後沒有辦法隻能用繩子將其雙手綁起來,防止她把自己弄傷。
而發癢結束之後,冉清月的體表又開始不斷往下蛻皮,最嚴重的那幾天,每天睡覺醒來,她被子裡都會鋪著一層白色的皮屑。
直到冉清月全身都變得通紅,隱隱透出皮膚下麵的血管之後才停下來,接下去的幾天沒有出現其他情況。
冉士傑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女兒的怪病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冉清月身上竟然又開始長出一種細密的,類似魚鱗狀的角質物。
這些角質物隻要稍微碰觸就會掉落,伴隨而來的則是劇烈的疼痛和失血,以至於冉清月在吃東西的時候都需要小心翼翼,不敢動作稍大。
為了治好這怪病,冉士傑帶著女兒輾轉了多家醫院,可每次的檢查結果都是不容樂觀。那些醫學專家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這種病,更彆說治療方法了。
在求醫的這段時間,因為沒有正常體表皮膚作為遮擋,冉清月的免疫能力大幅度下降,整個人也越來越虛弱,染上了不少的其他疾病,現在已經被迫轉入icu重症監護室,靠著醫學設備勉強維持生存。
而重症監護室的價格極其高昂,僅僅一天的費用就多達上萬,冉士傑雖然略有些家底,但也根本扛不住這樣的消耗,林盛龍這一百萬對於他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隻要有了這些錢,女兒就能多活一段時間,被治好的可能性也會更大些。
想到這些,冉士傑內心不斷天人交戰,一邊是決不妥協,恪守自身的職責,另一邊是委曲求全,救治心愛的女兒。
如此艱難的抉擇,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咚咚咚——
門口的敲門聲讓冉士傑陡然清醒過來,他連忙將銀行卡塞進辦公桌抽屜,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正襟危坐:
“請進。”
蕭逸開門走進辦公室,朝冉士傑鞠了一躬,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校長您好,我叫蕭逸,是來參加入學考試的。”
蕭逸的態度十分恭謹,畢竟他可以說是靠著拉關係走後門才得到了這次入學資格,態度理應更好一些才是,否則萬一被穿個小鞋,到時候考不上的話就太丟人了。
“你就是蕭逸?”
冉士傑聞言抬起頭,看向麵前的少年。
蕭逸的長相不算十分出眾,但也絕對說不上醜,乾淨得體的著裝,不卑不亢卻又恭謹有禮的態度,按理來說應該是非常招老師喜歡的。
可不知為什麼,冉士傑在見到蕭逸的那一刻,內心卻突然浮現出極其厭惡的情緒,甚至恨不得上前扇對方幾個耳光。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快,並沒有當場發作,但臉上表情卻已經變得非常陰沉。
“你的學籍檔案我已經都看過了,從上麵所描述的情況來說,隻要你能夠通過我們這次的審核考試,就能破格錄入為本校學生,這場考試將在下午開始,你先去好好準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