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和四阿哥促膝長談了好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翊坤宮。
算著日子,哥哥年羹堯大敗羅卜藏丹津的時間也快到了 。
華妃不想重蹈覆轍前世的悲劇,再次提起筆給年羹堯寫信。
信裡的內容,不外乎是先說年富、年斌一切都好,讓年羹堯放心。
在信的最後,華妃還是再次委婉地提醒年羹堯。
“哥哥多年征戰,身上傷痕累累,妹妹希望哥哥大戰回京後,哥哥能夠卸下重任,安享餘生。世間榮華富貴,不過過眼雲煙,哪裡比得上歲月靜好,一世平安?”
把信寫好,封了蠟,華妃再次把信給了頌芝。
“務必交給蘇培盛,讓這封信平安送到西北軍營。”
最近一段時間,華妃沒少給蘇培盛和槿夕製造“偶遇”的機會。
蘇培盛感激在懷,拿到信後,立即叫徒弟小夏子將信送到了京城的驛站。
驛站拿到信,八百裡加急地在五日後,送到了年羹堯的手中。
年羹堯此時正在和被貶黜的允禟下棋。
一聽說是華妃的信來了,他麵露不悅。
“年兄,華妃來信,你這個做兄長的怎麼不打開看看。”允禟笑著問。
年羹堯冷冷一哼。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那缺心眼的妹妹寫了什麼。”
允禟微微挑眉。
“年兄不僅會打仗,還會未卜先知了?”
年羹堯被允禟這句話逗笑。
“哪有什麼未卜先知?隻不過,我那妹妹自從我接了這平叛波羅卜藏丹津的任務以來,她就說著同樣的話。我不用看,都知道要說什麼。”
允禟來了興致,望著軍帳內鐵盆裡熊熊燃燒的烈焰道“那華妃到底是說了什麼話,讓年兄如此煩惱?”
年羹堯歎了一口氣,“她啊,勸我卸甲歸田呢!”
允禟的臉色微微一變。
將身子靠近年羹堯,“年兄,你這妹妹有遠見鈉!”
年羹堯見允禟神色難得嚴肅,便問“何以見得?”
允禟見軍帳內隻有他兩人,便壓低聲音道“年兄,你想想我那八哥、十四弟的下場,再看看如今的我。”
年羹堯皺眉緊皺,“王爺。”
允禟忙擺手製止年羹堯,“我就是一個庶人,年兄不可叫錯了。”
年羹堯心下一驚,突然間明白了,允禟要說的意思。
他這是暗示自己,如今的皇上殘忍冷酷、多疑,自己的親兄弟尚且可以如此無情。更何況 他這個外戚大臣。
允禟見年羹堯沉默不語,忙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年兄,你也不要太過多慮了。你和我們幾個兄弟畢竟不一樣!想當年,要不是你在關外攔了十四弟,那麼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誰,就不一定了!”
年羹堯一聽,也哈哈大笑。
是啊,他怎麼可能和八爺、九爺、十四爺相提並論呢?
他們那幾位爺,存在的一天,那就是對皇上的威脅。所以,皇上將他們圈禁,廢除了玉蝶。
他年羹堯是誰?助力皇上登上寶座的功臣!
“哈哈,我差點兒就被我那沒有見識的妹妹帶進了陰溝!男人活在這世上,倘若不建立功業,錦衣還鄉,活著沒意思!”
“那是當然!所以才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允禟低頭喝著酒,唇角露出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