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至晚侯月婷隻身來到海市蜃樓海鮮飯店,不為彆的,就為了躲在角落裡等著彭總來,趕緊求他棒棒自己,這開除是小,這以後要是傳出去自己是狐假虎威唬人的那可就糟了,這可是要臭名遠揚的事,唉也怪自己,謊言說出去了咋就沒有和正主提前聯絡好感情,提前說一聲呢,這下糟了,麻煩大了,這要是揭穿了,自己還咋在地產銷售行業乾呢啊,這,這,這,這下侯月婷是真的猴急了。
春節將至,寒風凜冽,卻吹不散遊子心中那份歸家的熱望,過年回鄉是一代代人一年又一年的精神歸途。
在自駕14小時後,終於從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鄉陝西省西安市。得到消息的餘婷琳帶著兩個小孩子早早等候在家門口,車剛停好,孩子們一前一後奔向爸爸,獻上熱情的擁抱,隨後便開始了他們的“尋寶之路”。
彭總是有家室的人,自然是不會對侯月婷這種人有啥想法,也沒必要。彭總是是啥樣人沒有見過,彭總是陝西省渭南市合陽縣處女泉村的村民長期在西安市,長時間在外務工,妻子餘婷琳在陝西省渭南市合陽縣村農博種養殖專業合作社工作,並且照看老人和孩子。每逢年節返鄉,種植人參果,彭總會給家人購置禮物,父母的冬衣、妻子的首飾、孩子的零食玩具……“開盲盒”式的驚喜讓這份團聚更添了些期待。
剛進家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乾淨整潔的小客廳,沙發旁架著柴火爐,紅色火爐桌麵被擦得鋥亮,陽台上掛著兩排臘肉和幾串香腸,屋內四溢著“年”的味道。
丈母娘總是擔心女婿在外吃得不夠乾淨營養,早在臘八時節便殺了年豬,用最好部位的豬肉熏製臘腸。作為農家團年飯的必備菜品,臘腸廣受各個年齡段群體的喜愛,但製作臘腸其中的門道可不少。
妻子餘婷琳把作為腸衣的豬小腸洗乾淨後,就進入關鍵的選肉和調料環節。作為剁餡兒的肉,太肥了吃起來感覺會膩,太瘦了吃起來又覺得柴,每次總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最終拿出最適合的肉剁成餡兒,裡麵放上食鹽、生薑、蔥、花椒、香草、紫蘇、茴香等多種調料攪拌均勻。調料用量都是餘婷琳多年來的經驗,放少了味道寡淡,調料多了入口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怪味兒。餡兒調製好後,就細細將其往腸衣裡麵灌,灌上一段兒就用棕葉打個結。全部灌裝完後,會用針在腸衣上麵均勻紮上一些小眼兒,以免出現脹氣的現象。最終,臘腸掛在烤火爐的上方,靜待特殊風味兒的生成。
製成的臘肉臘腸,一部分是為團年飯準備,切片蒸食,或與酸辣椒、酸豆角、青椒、小蔥一起爆炒,葷素搭配,紅綠相間,吃起來味道醇美,肥不膩口,瘦而不柴。另一部分則是給年後外出務工的女婿帶走以解鄉愁。
妻子餘婷琳這段時間也沒閒著,預備好年夜飯的“蒸碗”是她最近的“主線任務”。梅菜扣肉最考驗主婦的技藝和刀工,但餘婷對它的做法早已爛熟於心。取上好的五花肉盛盆裡,塗抹上醬油、蠔油和甜麵醬,雖看起來黑乎乎的不討人歡喜,可聞起來甚是香甜。醃好的五花肉下熱油鍋,肉皮一麵煎好,聽見滋啦滋啦的聲音就要動手切肉了,將烹製好的五花肉切成薄片,肉皮朝下,碼入碗中。梅乾菜就要登場了,準備蔥花、蒜蓉、乾紅辣椒,炒鍋放油燒熱,放入這些材料炒出香味。加入提前曬好又泡軟了的梅乾菜翻炒,佐以鹽、味精、蠔油等調味料。出鍋後將炒好的梅乾菜放入碗中攤平、壓實,上鍋蒸個40分鐘以上,就大功告成了。
這邊蒸著梅菜扣肉,那邊餘婷琳又開始準備蒸酒米了,一刻也不得閒。簡單的蒸籠,收納彙聚了人間百味,讓這一口鄉味便成了在外奔波的遊子總也忘不掉的鄉愁,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交響樂”,變成觸手可及的人間煙火。
大人小孩齊上手,宜家和美多幸福。
隨著一道道色香味美的佳肴初見雛形,彭總日日魂牽夢縈的“團圓飯”即將變成現實,頓覺乾勁十足,承擔起了家中的重活兒。掃揚塵、劈柴火、清理房前屋後……大女兒彭嫣棠一同加入了迎新年的隊伍中,小女兒彭睿睿也在旁邊湊熱鬨有一搭沒一搭的幫忙。不一會兒時間,院裡為過年籌備的柴火碼得整整齊齊像座“小山”,門前的綠蘿點綴其中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大年三十晚上的火,正月十五晚上的燈。”臨近年節,鄉村的每家每戶都會把爐火燒得很旺,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一家人圍著火爐而坐,說當年的收獲,談來年的打算。
“要說這一年還可以,工程不會隨時說停工就停工,收入比前兩年多了些,彭嫣棠這才剛上高中,這兩年我再好好努力,為她上大學做準備。”彭總打開話匣子,率先對自己一年的工作進行了“總結”。
“家裡也好,自己也照顧老人孩子還能掙點家用。家裡一畝地一頭豬有爸媽顧著,冬有菜籽、夏有稻穀,再種點菜,我們吃的也是富硒糧油、有機蔬菜了呢!”餘琳接過話茬,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她總是把家中照顧得井井有條,讓彭總在外務工毫無後顧之憂。
小女兒彭睿睿自從上了幼兒園,變得能說會道了許多。“過年真好,爸爸能回家,媽媽婆婆會做好多好吃的,還有壓歲錢收呢!”一旁的大女兒彭嫣棠笑著摸了摸了摸妹妹後繼續完成自己的寒假作業,進入新環境新學校,妹妹比以往更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