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江家彆墅大鐵門外邊,時間還早,遠遠的,卻已經圍了不少的人,輕聲議論,麵有憂色。
江楓出現,立身於車前的黑衣壯漢拉開車門,揚了揚手說道:“江大少,請。”
言辭還算客氣,但眼中並無半點敬意,他是宗家的人,儘管是最底層的存在,依舊有著極為強大的優越感,認為可以俯視大部分的人。
或許他沒有俯視江楓的資格,但江楓今日前去宗家赴宴,但凡稍稍有點眼力見識的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他自認為不需要討好江楓什麼。
江楓沒有說話,鑽進了車內。
黑衣壯漢聽說過江楓不少事跡,從那些事跡來看,覺得江楓是一個囂張無度的主,畢竟秦家和李家位列燕京七大頂級家族之一,就算隱世家族的人也不能完全無視,偏生江楓攪動風雲,膽大包天的很。
他還以為江楓會動怒,哪知沒有,心頭訕訕,鑽入車內開車離開。
江楓沒有去理會黑衣壯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閉目養神,車子開的很快,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在燕京市中心的一座大型四合院群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燕京這座城市日新月異,處處高樓起,四合院已然很少見到,更不用說還是成片的四合院群,這片坐落在市中心的四合院群,且不考慮其他的價值,單單是其地皮,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隱世家族是不世出的存在,偏生卻又立身於最為繁華之地,所謂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這很值得深味,同樣也可看出其非同尋常的超強底蘊。
這種底蘊不是有錢就能辦到,而是需要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的累積,不管是權勢還是財富都達到巔峰的體現,僅以此點來看,就不是那七大家族所能比擬的,不同凡響。
見到江楓終於睜開了眼睛,流露出訝異之色,黑衣壯漢仿佛是找到了自信一般,說道:“江大少,下車吧,內部不能開車。”
江楓沒有說話,坐在車內不動,黑衣壯漢催促道:“裡邊的人都在等著,江大少你還是早點過去的好。”
這是一場類似於鴻門宴性質的宴會,黑衣壯漢沒有多少耐心,而且如果江楓去的太晚,他可能要擔責,故此催促,很不耐煩。
“那就走吧。”江楓淡淡說道。
“怎麼走?”黑衣壯漢呆了呆。
江楓笑而不語,黑衣壯漢惱怒,大聲道:“你下車。”
“宗家的人,就這麼點度量嗎?那倒也不值得為慮。”江楓仿佛沒聽到黑衣壯漢的話一般,自語說道。
他雖未刻意打量,也有看到地麵上有淡淡的車胎痕跡,顯然有人開車進去過,內部不能開車,顯然是個笑話。
這是很沒有技術含量的下馬威,但的確有效,若是換做一般的人,懾於隱世家族的威勢,肯定不敢多言,但他不同,既已撕破臉皮,何須過多考慮。
“你放肆。”黑衣壯漢大叫,怒不堪言。
“你很聒噪,再不閉嘴就永遠不要說話了。”江楓眉頭微皺。
“你——”黑衣壯漢話語一滯,江楓語調尋常,但他也是聽得出江楓不是在說笑,這是一個連秦家和李家都不放在眼裡的主,他能夠以一人之力對抗隱世家族,如何會將他放在眼中?
就在這時,忽聽有引擎聲響起,一臉紅色的法拉利,若一道紅色火焰,帶起一陣流光,衝了過來,法拉利在大門前停下。
大門很大,兩輛車子並列還有空隙,法拉利車窗玻璃落下,露出一張臉來,那張臉上有著不悅的神色,“吳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擋住大門。”
黑衣壯漢吳鼇臉色大變,趕忙上前,輕聲交談,那人聞言,臉色略有點古怪,說道:“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他來了,不識時務的家夥,還敢在我宗家撒野,叫他下車自己走進去,當然,他要是不喜歡走路,爬進去也行。”
車內傳出一陣嬌笑聲,副駕駛的女子掩嘴嬌笑,她容顏俏麗嫵媚,吃吃說道:“宗朔,你這話也太不給麵子了,江大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以這般對待。”
她稱呼一聲江大少,調侃的意味很濃,顯然極為期待江楓爬進去的樣子。
“身份?他在我眼裡連屁都不是。”宗朔話語粗俗,完全不將江楓放在眼中,又是頤指氣使的對吳鼇說道:“怎麼,沒聽到我的話?”
吳鼇頭皮一陣發麻,這位在宗家身份特殊,頗得老爺子喜愛,在宗家是僅次於宗正的存在,有宗小公子之稱,平素肆無忌憚,逮著誰都敢踩一腳,自是可以不將江楓放在眼中,但他不同,他沒那種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