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那江楓,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翠雲峰上,郭敬登高遠眺,緩緩說道。
“家主,江楓如果敢來,葬身於此是一定的,我隻是擔心他是不是真的敢來。假如他不來的話,那麼所有的安排,就都是白費力氣了。”有人說道,這人正是向江楓傳話的那人,名為郭輝。
郭輝從江楓那裡回去之後,不敢隱瞞,將江楓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如實轉告於郭敬,他本以為郭敬會勃然大怒,哪裡知道,郭敬隻是神色如常的讓他去準備一副棺材。如今,那一副棺材,已經被人抬了上來,就放在旁邊不遠處。
自然,郭敬不可能真的給自己準備棺材,江楓要他準備一副棺材,那麼,他就為江楓準備一副棺材。
這也是一種較量,一種心智方麵的較量,郭敬生為郭家之主,他有著莫大的野心,自然不可能被江楓三言兩語就擾亂了心智。
“放心,他會來的。”郭敬雙手負於背後,迎風而立,篤定說道。
郭輝不解,說道:“為什麼?他明知道我們要對付他,還來的話,不是送死嗎?”
“你不懂。”郭敬搖了搖頭,說著話,他的目光,朝著後方林海中掃了一眼,又是搖頭:“你們都不懂。”
被郭敬鄙視了,郭輝也不生氣,他知道郭敬有說這話的資格,訕訕說道:“家主說的是。”
“退下吧。”郭敬沒有說太多話,一揮手,示意郭輝離開。
傍晚,六點。
在郭敬低頭看手表上的時間,再一抬頭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江楓,江楓準時赴約而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不過說實話,當你真的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還是微微有些驚訝,你說是該說你膽大包天好呢,還是該說你不知死活好呢?”郭敬的目光射向江楓,沉聲說道。
“這些話,以前有人曾經對我說過,你想不想知道那些說這話的人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江楓似笑非笑道。
“你很自信,看來也很有底氣,不然的話,也不會準點前來,這表示你並不怕事,甚至可以說你並不怕死,但是,這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所有的自信和底氣,都將成為灰飛。”郭敬搖搖頭,話語一頓接著說道:“那些人是什麼結果我不需要知道,更沒興趣知道,我隻要知道你今天必死無疑就夠了。”
然後,郭敬又是抬手了指那一副棺材,洪聲說道:“此地良辰美景,不知葬了多少古代帝王,眾人都說此地沾有龍氣,你死在這裡,也不算冤了。我連棺材都為你準備好了,放心,你雖不仁,我也不至於讓你暴屍荒野,必然給你選擇一處風水寶地下葬。”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囉嗦?”江楓淡淡說道。
“你——”郭敬一根手指指向江楓,那張原本還算和煦的臉,驟然無比的陰厲。
他之所以會說這麼多的話,為的就是先聲奪人,在交手之前,先一步擾亂江楓的心智,一如江楓讓郭輝給他傳話,讓他給自己帶上一副棺材的一般,在氣勢上強壓江楓一頭,給江楓造成一種今日必死無疑的心理暗示,進而打擊到江楓的鬥誌,可謂是將不戰而屈人之兵用到了極致。
哪裡知道,他說了好半天的話,最後竟然是半點效果都沒收到,反而是被江楓輕飄飄的一句擠兌就是擠兌的說不出話來。
“此子若不是心智過人,就是大智近妖了。”郭敬死死的盯著江楓,似乎是想要一眼將江楓給看穿看透,“難怪如此年紀,就是有如此可怖的修為,天賦過人還是其次,最為可怕的是其不動如山的心智。擁有如此心智,若沒有不幸過早夭折的話,將來的成就,一定是難以想象的。”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郭敬本人也見過太多的天才,可沒有誰,在如此年紀,就有如此成就,以及擁有如此堅毅且老辣的心智的。
以十分來算的話,在說這話之前,郭敬對江楓的重視隻有七分,那麼此刻,就是十分了。
而如果說郭敬在這之前說要殺江楓,很大程度是出於為他的兒子郭子明報仇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小仇小恨,某種程度上,則是上升到了家族存亡的高度。
這並非是郭敬在自己嚇自己,而是,如此直麵江楓,他切身感受到了江楓的恐怖,這種恐怖,比之當初江楓在試煉大會現場直言要斬殺喬誌飛還要來的更為強烈。江楓絕對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人物,他今天不死的話,估計以後他晚上會連覺都睡不著。
“不用說廢話了,直接出手吧。”江楓哪會理會郭敬有何等打算,他本心如磐石,不為外物所動,毫不客氣的直接說道。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我本見你天資不凡,尚有惜才之心,既然你一心找死,那就彆怪老夫我心狠手辣了。”怒意和恨意交織之下,郭敬身上的氣勢不加掩飾的暴漲,殺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