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站在孤墳之前,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趙無暇說江漢宇每年這個時候來這裡的時候,都會搬一箱紅酒過來,紅酒大概都被江漢宇喝完了,但殘餘的酒氣,依舊沒有徹底的散去。
江楓聞著那酒氣,心中想著江漢宇獨坐孤墳之前,一人獨飲,該會是如何一種心情。
一座孤墳,葬一個未知的人。
江楓輕聲感歎,一時間聯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整個江家,對古武都是知之甚少的,可能除了老爺子之外,其餘的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對三大隱世家族都是不曾知之。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家族中,江漢宇卻是一個古武修煉者,還擁有地級初期修為的實力,這無疑是不太正常的。
這件事情,江楓在見識過江漢宇的修為之時,就一直心存疑惑,隻不過當初當麵問江漢宇,江漢宇也沒給他一個很好的回答,之後有意無意之間就是忽略了,到現在想來,這裡邊毋庸置疑是有著一個不簡單的故事的。
還有就是,關於母親之事,江楓到現在都不得知之,其目前是生還是死,一些問題還麼來得及解決掉,眼前的這一座孤墳,又是給江楓帶來了一個疑難。
“你說,這裡邊葬著的,會不會是我母親?”沉默許久,江楓開口問道。
“為什麼會這麼想?”趙無暇說道。
“如果不是葬著我母親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我父親為何每年都會來這裡。”江楓緩緩說道。
這是在趙無暇提起燕京西山有一座孤墳的時候,江楓就想到的,不過無法確定,當然,到現在,站在這座沒有墓碑的墳墓之前,江楓依舊無法確定。
“我覺得,應該不是吧。”想了想,趙無暇說道。
“為什麼?”江楓問道。
趙無暇便是說道:“我曾聽說,江總是因為夫人之事才變得如此的消極,如此來看,江總是深愛著夫人的,對夫人有著非常深的感情,如果這裡葬著的是夫人的話,江總不可能不立一塊墓碑。”
“如果是有不得立墓碑的苦衷呢?”江楓又是問道。
趙無暇的話,讓江楓稍稍釋然,因為趙無暇說的很有道理,而江楓,亦是打從心底,不願那位隻在腦海裡留有一點淡淡印象的母親,就這麼死了。
隻要沒死,不管那些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一旦死了,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都來不及了。
“就算是有苦衷,也不至於如此。”趙無暇分析,她說道,“江總那邊我去過很多次,可以說這麼多年來,內部的布局沒有一丁點的變化,而且,假設如你所說,江總沒辦法立墓碑,但在他的住處,總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才對,但是沒有,從來沒有,少爺你不覺得這說不通嗎?江總長情毋庸置疑,但是,出於女人的直覺,我認為,江總之所以將所有的一切都維持不變,應該是在等待一個人回來,所以,他不想改變,他擔心有朝一日等到了那個人回來,那個人會覺得陌生。”
江漢宇等待一個人回來,不用去想,等待著的,隻能是他的母親。
江楓徹底使然,趙無暇說的沒錯,如若不是這樣的話,實在是很難去理解江漢宇為什麼要那麼去做。
“隻是,如果不是,那麼這裡邊,葬著的究竟是誰?”目光的目光自趙無暇身上收回,落在孤墳之上,喃喃自語。
這個問題,趙無暇沒辦法回答他,江楓自己,也沒辦法回答。
然後,江楓就是沒再說話了,他佇立於孤墳之前,良久良久。
孤墳裡,葬著的,即便不是他的母親,但在江楓想來,肯定也與他的父親脫不了乾係。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老爺子不可能說出欣慰這樣的字眼。
以江漢宇的能力,毋庸置疑原本是有著大好前途的,可如今淪落成這般,老爺子那邊肯定是無比的恨鐵不成鋼的,一聲欣慰,可謂是道儘了為人父的心酸。
江楓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去問江漢宇,但最終一聲長歎放棄了,到了該說的時候,江漢宇自然會說,江漢宇不說,那麼就是還沒到時候,既然如此,何必勉強,那般做法,又和在江漢宇的傷口撒鹽有什麼區彆呢?
江楓就這般站著,差不多到天黑時分,這才與趙無暇離開,趙無暇陪了江楓一天,公司那邊丟下了不少的事,要趕回去處理,江楓也沒回江家,直接去到了花姐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