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陳思然朝著江楓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江楓嘴角的那一抹血跡上,神色無比的複雜。
“不要緊,一點小傷。”江楓笑了笑,隨手擦掉嘴角的血跡。
三劫天至強者的實力,這一次,江楓可算是切身領教,儘管,他超越極限以秋水一劍的八成劍意出手,但依舊不是其對手。
如若不是他調動丹田之內,四枚天印護體的話,就絕不隻是受這麼一點輕傷,在祝天機那一招之下,必然身受重創。
自然,依靠四枚天印,以及八成劍意的秋水一劍,都是不能完全接住祝天機這一招,這一情況,多少讓江楓動容,同時也是讓江楓意識到,自己與三劫天至強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當然,與此同時,江楓亦是無比的慶幸,若對陳思然出手之人不是祝天機,若不是祝天機並沒有蓄意為難他之意,許下一招之約,若不是祝天機有君子之風,今晚的結果,依舊會慘烈無比。不說陳思然必死無疑,他也難獨善其身。
陳思然盯著江楓看了又看,以她的修為,自然能夠清楚感知到江楓身上的氣息的湧動,誠如江楓所說,江楓受傷並不重,這讓她稍稍心安。
“我當初救了你一命,你現在救了我一命,你我之間算不算是扯平了?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非常的不錯呢。”陳思然淺笑道。
她受了傷,麵色蒼白,但笑容之中依然有著傾城的風采,絕代的風華。
這笑,依舊是讓江楓感到了極大的陌生,在他的印象之中,陳思然是不會這麼笑的,而且,陳思然的笑,傳遞給人的是一種真善美的氣息,那是一個輕易就能激發他人的憐惜**和保護**的女子。
而這時陳思然的笑,卻是有著一種張揚的味道,風采逼人,高貴冷豔。這讓江楓想起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笑容,豈非是與這樣的笑,如出一轍?
稍稍一想,江楓就是打從心底歎了口氣,不願意再接著往下想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燕京的?”江楓問道。
“在你訂婚的那一天來的。”陳思然眨了眨眼。
“我訂婚那天?”江楓眉頭輕皺,陳思然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果真是在他訂婚那一天來的燕京?
“你訂婚那一日,我原本想過去湊個熱鬨,但是人太多,我就沒有過去了,而且,那麼多人祝福你,想來也不差我一人不是嗎?”陳思然又是說道,話語間,悄然多了幾分酸酸的味道。
“你去的話,我自然會很開心,青璿也會很開心,不過,你不過去沒關係,但你應該回一趟陳家的。”江楓輕輕說道。
“回陳家?”陳思然的麵容上,悄然爬上了幾絲顏色,那分不清楚是迷惘還是什麼,繼而陳思然說道:“有機會,我會回去的。”
“有機會?什麼叫有機會?你現在在燕京,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還需要什麼機會?”不知為何,在聽到陳思然這話的時候,江楓的心頭,忽然生出一股克製不住的躁動。
陳思然笑了笑,緩緩說道,“我都不著急,你有什麼好著急的?”
“你不著急,但陳家上下所有人都在著急,那一天,我見到了陳老爺子,老爺子氣色非常的不好,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回去看看老人家的。”江楓說道。
“如果我不想回去,難道你要綁著我回去不成?”陳思然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江楓心頭的那股躁動之意更甚,大聲道:“你不回去你要去哪裡?彆忘記了你姓陳,那是你的家,有你的父母,有你的親人,你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罔顧所有人的感情。”
“自私嗎?”陳思然喃喃自語,“好像,是這樣子吧。”
她看上去好像有點糾結,還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這種糾結,是不可能出現在陳思然的身上的,但現在的她,即便是站在眼前,江楓都不能肯定她就是陳思然。
所以,江楓必須要喚醒她,讓她知道她是誰。
而且,陳思然的這種症狀,比之上一次在玉州所見之時,明顯更重了些,這無疑是非常不好的現象,也是江楓極為不願見到的現象。
“那我明天回去吧。”陳思然唯唯諾諾的說道。
“——”
“現在已經很晚了,他們都該休息了,我這個時候回去,也是打擾了他們。”陳思然接著說道。
“好。”江楓點了點頭。
陳思然願意回去陳家,江楓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或許,去到了陳家,陳思然的思想會發生一點轉變也不一定。
如果陳家能夠將陳思然留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因為江楓相信,家,真的能夠改變很多的東西。
因為江家,他在改變,他想守護著這個家,他相信,陳思然也可以改變,讓她深切認知到,自己到底是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讓他都是有些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誰。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江楓想了想,緊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