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則傳聞,眾所周知,這鳴鳳山上,有一處古戰場遺跡。”卿雅說道,“戰鬥,血腥,殺戮,讓人‘迷’失本‘性’。”
“有人為殺人而殺人,有人以殺止殺,有人為正義殺人,更有人,生來就是為了殺人,淪為屠戮機器……各種理由,千奇百怪。無可否認的是,每一件流血事件,都不可能是愉悅的心路曆程。”說到這裡,卿雅輕輕一歎,她接著說道:“人心染上了塵埃,就再也難以抹去,你說對不對呢?”
江楓心中微微一動,並未回答卿雅的問題。
並不需要江楓回答,卿雅又是說道:“傳聞,大戰過後,蒼生屠戮,滿目倉夷,碩果僅存的勝利者,在思考那一場大戰的意義之時,無一不‘迷’惘動容,他們發覺,他們都是‘迷’失了心智,早已忘卻當初為何參戰,因為當他們卷入那一場戰鬥之後,他們唯一的想法,就隻剩下殺死對方,隻有殺了對方,自己才能活下去,活著,成為唯一的信念,也是唯一的真意。”
“然後,才有了這一條求真之路?”江楓默默說道。
卿雅無感情的一笑:“就是你所說的這般,隻不過,傳聞終究是傳聞,被賦予了太多無謂的‘色’彩。事實究竟是不是那般,又有誰知道呢?”
“這條路的存在,就是一種真意,我願意相信傳聞是真的。”江楓說道。
卿雅看著江楓,她說道:“看來你此行收獲頗多。”
“每個人都會有收獲。”江楓自然是不會與卿雅多說什麼。
卿雅何其聰慧,聞言便知不需多說什麼,她伸出一根手指,往著前方一指,說道:“聖‘女’峰,西北絕地,第一高峰,峰頂之景,想必不錯,是否有興趣上去一觀?”
“自然。”江楓笑著點頭。
“那就比試比試,你我二人,誰第一個登山峰頂。”卿雅語笑嫣然。
不等卿雅話音落下,江楓人影已然一閃而過,直奔峰頂而去,卿雅亦是反應絕倫,白衣飄飄,登峰而上。
聖‘女’峰,山頂之上,終年積雪,那積雪地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正在疾奔,速度快到隻能看到兩道淡淡的影子。
江楓在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那卿雅的速度,已然是很快了,卻是在被江楓領先之後,遲遲不曾反超江楓。
積雪地上,淺淺的足跡,綿延開去,那足跡,筆直延伸,可見行走之人,對每一步行走,都有著‘精’準的丈量,絕不肯‘浪’費半點力氣。
卿雅順著江楓足跡延伸的方向追趕,一路看著江楓所留下的腳印,若有所思。
江楓登頂,停下了腳步。
在這裡,入眼滿目冰雪,厚厚的積雪,將整片峰頂覆蓋,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的痕跡。
這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瑩白聖潔,人置身其中,仿佛自身的心靈,都是在悄然之間,得到了淨化。
“看出什麼沒有?”江楓抬頭,看著頭頂的白雲,似乎隨意一伸手,便可觸‘摸’到,但是江楓並未伸手,而是說出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卿雅出現在了江楓的身側,語氣中,並沒有驚訝的成分。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很難讓人放鬆心神。”江楓不置可否。
“周嫵眉也絕非一般的‘女’人,可是你卻很放鬆。”卿雅說道,話音出口,自身微微一愣,有些詫異自己怎麼會提及周嫵眉,這分明是在拿周嫵眉做比較了。
“她與你不同,她從不算計。”江楓淡淡說道,沒有聽出卿雅語氣中的異常。
卿雅苦笑,說道:“我和她同樣身為‘女’人,身段容貌智慧,想來也差不多,她很好,我卻很糟糕,這可真是讓人沮喪。”
“並不是誰都可以說這樣的話。”江楓側過頭,看著卿雅說道。
卿雅‘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她說道:“你說的對,有些話,有的人可以說,有的人,則永遠不可以說,或者是不必說。”
然後,卿雅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早就看透你了,可是終究我發覺,至始至終,我從未看透過你。”
“少一點無謂的試探,便可以看透了。”江楓冷冷說道。
卿雅,鳴鳳城內,十大青年高手排行榜之中,排名第一,一騎絕塵,儘管說,那般榜單,並不能說明什麼,但卿雅之排名,卻絕對是實至名歸。
江楓甚至懷疑,卿雅的一隻腳邁入了那生死玄境,遠超普通的第三劫天修為的強者。
以卿雅的這般修為,一路追趕,不可能始終趕不上他,這倒不是江楓妄自菲薄,而是江楓自身的優勢,並不在於速度,卿雅要是有心追趕,絕對不可能始終殿後。
可是一路登山山峰,卿雅始終沒有追趕上來,江楓如何會不知道,那一句比試比試,看似是無意之間說出來的一句話,可實則大有深意,那是卿雅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試探他,或者說是試探他在走過求真之路之後,有何不同。
卿雅笑而不語,江楓不會真正的相信她,她又如何會真正的相信江楓,隻要彼此還打‘交’道,就絕對免不了試探,說的太多,反而是落了下乘,落了被動。
“走吧。”江楓不‘欲’在這裡多待,轉身就要走,可是才剛剛轉過身,江楓的腳步,就是猛然停了下來。
“那裡是……”順著江楓視線的方向,卿雅看去,美眸閃動,喃喃自語道:“我的眼睛‘花’了嗎?那是不是海市蜃樓?”;--40892+dsuaahhh+25852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