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卿雅聰慧如斯,不僅僅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隱藏含義,還很巧妙的將矛盾從容化解。
而在卿雅化解這個矛盾之後,如果邱博倫再多說一句的話,這個問題,仍舊是立馬變得不討巧起來。
因為三方勢力所針對的可是邱家,邱博倫對卿雅誇讚的越多,那豈不是表示邱家一無是處的很?
邱博倫這時已然是有些慍怒了,他佯裝沒有聽懂卿雅的話,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若無其事的說道:“卿雅姑娘,來,我敬你一杯。”
“抱歉,我不喝酒。”卿雅搖頭說道。
“你不喝酒?”邱博倫眉頭擰起,對於這般回答,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從來都是滴酒不沾。”卿雅慢慢說道。
“一杯而已,又有何妨?”邱博倫聲音發冷。
卿雅笑了笑,說道:“既是不喝,邱先生何必強人所難。”
“我看你不是不喝,是不想喝敬酒,欲要喝罰酒。”邱博倫的聲音驀然抬高,厲聲說道。
邱博倫終於再也沉不住氣了,三番五次的試探與刁難,卻是一一被卿雅化解於無形,看卿雅表麵柔弱,實則卻是整個人天衣無縫,毫無破綻,讓他抓不到一絲的破綻。
他先是說卿雅是美女,為的就是故意羞辱卿雅故弄玄虛,接著誇讚卿雅,為的是分化三方勢力之間的聯盟,最後敬卿雅一杯酒,做著最後的努力,要喧賓奪主,取回主動權。
哪裡知道,卿雅竟是如此的難以對付,任由他奇計百出,均是在漫不經心之下予以化解,這般手段,將邱博倫的耐心消耗殆儘,邱博倫本就不是有耐心之人,又哪裡還有心思與卿雅周旋。
一怒之下,便是恢複了本來的麵目,厲聲怒喝。
“我不喝酒,敬酒不喝,罰酒亦不會喝,邱先生就不必再勸了。”卿雅輕輕笑著,予以反擊。
邱博倫瞬時牙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若是有人膽敢在他麵前以這樣的語氣說話,他早就怒氣勃發不可收拾,可是卿雅竟真是好~性情,都這樣子了,還是這樣的不動聲色,讓人捉摸不透。
姑且不說卿雅的手段與心計,單單是這份心性,就已是可怕之極。
“卿雅姑娘,你邀請我邱家一眾人前來,想來不是美食美酒這麼簡單,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沒必要兜什麼圈子。”邱絕倫擺了擺手,示意邱博倫不要輕舉妄動,他抬起視線,落在卿雅的身上,徐徐問道。
“邱家主何必著急,美食美酒在前,不妨先享用了再說。”卿雅蹙起秀眉,裝作無比委屈的模樣說道。
“在不明用意之前,這些美食美酒,於我邱家眾人,與毒藥無異。”邱絕倫直接說道。
聞言,那麵紗之下,卿雅臉色些微發生了點變化,她倒不怕邱博倫的試探,因為那樣的試探,對她而言,太過於小兒科,邱博倫試探的越多,就越是自取其辱。
而邱絕倫這種開門見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說話方式,看似容易應付,實則卻是將語言藝術發揮到了極致,非得讓她說出個一二,才能將這等話題終結。
想著此點,卿雅笑了笑,她轉過身落座,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說道:“諸位前來,我藍風拍賣場蓬蓽生輝,在此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
城主府與鳳家響應,邱家則毫無動靜,邱絕倫的目光一直落在卿雅的身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卿雅泯了一口茶水,放下酒杯,輕聲說道:“美食美酒,人生最大的追求不過如此,不知諸位可認同我的說法。”
邱絕倫喉結微微抖動,很想問一句卿雅究竟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是吞咽了回去,暗暗一驚,以自己的忍氣功夫,竟是差點忍不住要失態,這個女人,當真可怕。
就聽卿雅又是說道:“人生苦短,自當及時行樂,鳴鳳城如此熱鬨,何必因一己私心,給這個熱鬨繁華的城市蒙上一層血腥呢,大家不妨聽我一言,各自退讓一步,彼此化乾戈為玉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