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博倫喉結顫動,表情莫名的複雜。
一貫以來,邱博倫都是將江楓形容為螻蟻一般的小人物,可是現在,誰是螻蟻,他邱博倫,才是那螻蟻。
報應來的太快了,邱博倫在心中歎息。
“江楓,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體內精氣血在飛速流逝,邱博倫搖搖欲墜,以絕強的意誌,勉強撐住最後一口氣,不甘的詢問道。
“無可奉告。”江楓冷笑道。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說——”邱博倫怒吼。
他一定要知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否則,他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
江楓無動於衷的看著邱博倫,手臂一震之下,收起長劍。
“啊——我殺了你——”邱博倫張牙舞爪,身體往前衝去,隻是人影剛動,就是腳下一晃,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至死雙眼鼓脹,絕不瞑目。
“死了。”陸軒與鳳菲菲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相顧駭然。
江楓與邱博倫之間的戰鬥,他們兩個看的一清二楚,固然驚詫於江楓的手段,可是分明,江楓並不占半點優勢,有時更是顯露出不支之狀。
如果說,最終是江楓死在邱博倫的手上,對於二人來說,倒還好理解一點,江楓能夠支撐這麼長的時間,雖死也是尤榮了。
可是,江楓非但沒有死在邱博倫的手上,而是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將邱博倫給斬殺,他們兩個連江楓是怎麼出手的都沒看清楚,邱博倫就是死了。
這樣的結果,使得陸軒與鳳菲菲心中劇顫,二人情知,對於江楓的估計,將要再一次的拔高了。
“死了。”江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心中說道,他嘴角咧開一抹古怪的弧度,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邱博倫,我現在告訴你,剛才那一劍,名為青蓮一劍!”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
青蓮一劍,以青蓮為名,正是與李白有關。
江楓於藍風拍賣場,無意間得到一首《將進酒》,《將進酒》雖說是臨摹品,但那臨摹之人,卻是將一整首作品臨摹的入神入髓,頗得李白親筆之神韻,讓江楓有著不菲的收獲。
而後,江楓兩度走求真之路,一次成功的將秋水一劍悟至圓滿,一次於岩壁之上見“止殺”二字,那止殺二字,鐵畫銀鉤,其上被銘刻了一種驚人的劍意,那劍意是李白所留。
江楓於石壁之前參悟,感知劍意的痕跡與紋理,與自身劍法相互印證,成就一番天大的機緣。
可以說,正是這一份機緣,使得狩獵大會,鳴鳳山一行,江楓成了最大的贏家。
青蓮一劍,江楓在鳴鳳城聖女峰悟得雛形,之後他修為突破,進入結丹期,構建與嗜血劍之間的聯係,使得這對一劍,有了初步的領悟,因這一劍與李白有關,故此將這一劍,命名為青蓮一劍。
不過,要想成功的施展出這一劍,以江楓目前的實力而言,卻也僅僅是空有其形未得其神。
是以,江楓選擇一種極其冒險的方式,借助邱博倫的強橫實力以來試劍,不斷的壓榨自身的潛力。
江楓試劍,試的是衝破結丹期後,對秋水一劍的細微感受,試的是與嗜血劍之間的潛在默契,而最終則是為了嘗試動用青蓮一劍。
整個過程,被江楓算計的一清二楚,因為江楓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欠缺的是什麼,他需要的又是什麼。
江楓知道,即便實力有所突破,劍法有所精進,可是對上邱博倫這等玄境修為的強者,依舊不可能是對手。
他需要更強大的劍法,那就是青蓮一劍。
好在,諸多冒險,最終總算是成功的將邱博倫斬殺,自然,這其中,黃金書功不可沒,若非是有黃金書擋住了邱博倫兩次霸道絕倫的攻擊,江楓自知,就算是勉強動用青蓮一劍,那麼他依舊不可避免的要死在邱博倫的長槍之下。
不過,這些算計,卻也僅僅是江楓算計之中的一部分。
江楓拿邱博倫試劍,磨礪自己的劍道修為,從另外一方麵來說,則是在不斷的消耗邱博倫的耐心。
邱博倫的耐心在最後不可避免的被江楓的行為消耗殆儘,選擇動用最終手段七星滅絕槍來殺江楓,就在邱博倫動用這一槍之時,邱博倫的心已經亂了。
因為以邱博倫的真實實力而言,就算是不動用終極手段,江楓都不可能是對手,隻是邱博倫心神已亂,被江楓的行為大大挫傷了自信,邱博倫又太過於自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楓。
且,江楓說過,那一劍,是誅殺了邱真言的一劍,邱真言的死活或許邱博倫不關心,但是這種說法,卻是在邱博倫的心中埋下了心理暗示。
如此,邱博倫全力出手,將自己逼的絕無退路可走,在兩度被黃金書擋住攻擊之時,方寸稍亂,江楓才是能夠趁機得手。
整個過程,無比的繁複,耗費江楓無數的心神與精力,不足為外人道之,而外人所看到的卻是極其的簡單,那就是邱博倫死了,死於江楓的劍下。
他們並不關心過程,隻關心最終的結果,江楓殺了邱博倫,這就是最後的結果。
邱博倫死後,第二個死的是邱靜。
邱靜與邱博倫大致相同,不同的是邱博倫過於自我,而邱靜而是被對卿雅的妒忌之意衝亂了心神。
她太過急於求功,最終卻是無不可免的暴露出致命的短板,被卿雅一擊得手,以一種極其不甘的方式死在了卿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