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寒與榮長河相視一眼,有點不解江楓的態度,那駱冰寒說道:“江楓,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如果有的話,還請當麵說個明白,我們都是菩薩門的朋友,並不是外人,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我們從未蒙麵,素不相識,又哪裡來的什麼誤會?駱掌門這話卻是言重了,讓小子我消受不起。”江楓淡淡說道。
“江楓,三位長輩都是我師父的朋友……”在這時,周雨惜也是聽出來了江楓話裡有話,趕忙說道,唯恐江楓讓三人丟了麵子。
“哦,敢情是先師的朋友,那麼敢問一句,三位是前來吊唁的嗎?隻不過如此偷偷摸摸的吊唁方式,還真是彆出心裁的很,叫人大開眼界。”江楓譏諷不已。
江楓這話一出,覺慧大師三人,都是老臉通紅不已。
他們三人,的確是周雨惜師父的朋友,此次來慈恩山,也的確是為吊唁而來,他們也的確是躲在暗處,偷摸著吊唁。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擔心梅家抑或是蘇家發現了此中之事之後,遷怒於他們。所以,他們不得不做的小心翼翼一點,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得不說,江楓不止感知敏銳,更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之心,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不說,更是發現了他們的意圖,這如何能讓三人不覺得顏麵無光。
“江楓,其實不是這樣子的,三位長輩,能夠前來菩薩門吊唁,已然是足夠的重情重義,他們隻是不想招惹麻煩,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周雨惜代為解釋道。
“既然不想招惹麻煩,索性直接不來,不是更好?”江楓冷漠的說道。
“三位長輩,與師父交情頗深,他們一定是感念師父身死,所以才會前來,他們都是出於一片好意,雨惜感激不儘。”周雨惜幫忙給三人說好話。
“如果當真是有那樣好的感情的話,那麼他們完全可以陪你師父一起去死。”江楓照舊是一副無比淡漠的態度。
“胡說八道。”一直沒有說話的榮長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聲怒斥道。
“小子年輕,假如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還望榮掌門不吝賜教。”江楓抱了抱拳,言笑晏晏的說道。
江楓的笑,榮長河怎麼看都是給他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榮長河頗感不舒服,輕吸了一口氣,榮長河說道:“江楓,你所做的事情,我們都是有聽說過,固然你年少氣盛,以義氣為重,說話做事不顧後果,還做的相當不錯,可是你可知道,那根本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根本的問題,無外乎就是蘇家的威脅不是嗎?”江楓隨口說道。
“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就不該妄自指責我們。蘇家的怒火,孰能承受?菩薩門不能,我們也是不能,你這樣成心逼迫我們,與讓我們去死有什麼區彆?”榮長河沉聲說道,對江楓不滿到了極點。
“榮掌門,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我並非是在指責你們,反而是在好心的提醒你們。”說著話,江楓隨手一指,指著菩薩門的山門,說道:“這裡也曾輝煌鼎盛,門人弟子,和樂融融,可不過頃刻之間,便是坍塌零落,你們三人誰人可以保證,你們自己不會步了菩薩門的後塵?”
榮長河臉色大變,覺慧大師和駱冰寒,也俱是心神震動。顯然,是江楓這樣的一番話,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低低喘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變得鎮定一點,榮長河說道:“江楓,你這完全是有罪推定,我們從未得罪過蘇家,蘇家哪怕再如何強勢霸道,又能對我們怎樣?”
“如果做縮頭烏龜,裝聾作啞有用的話,我想,這世上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冤假錯案無妄之災了吧?”江楓很不以為然的說道。
“江楓,你要知道,你說這樣的話,完全是站在你認為我們三人會步了菩薩門的後塵的基礎上,這其實是不能成立的,我們與那蘇家,並無任何的恩怨瓜葛,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遷怒於我們。”榮長河大聲說道。
“榮掌門,說話聲音不必這麼大,我耳朵好的很,聽的清楚。”江楓一笑,笑吟吟的說道,“榮掌門,我想,你再一次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你自認你們與蘇家並無恩怨瓜葛,那麼菩薩門呢,與蘇家又有什麼瓜葛?就算是菩薩門與那梅家有點不太對付,可那都是梅家咎由自取,無法怪罪菩薩門,但是,到頭來,菩薩門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關菩薩門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個例了吧,諸位難道果真一丁點都沒有想過,那樣的一天,或早或晚的,會降臨到你們的頭上?”
“呼哧……呼哧……”
江楓的話,使得榮長河三人的呼吸,都是粗重不一。
而一開始,還打算為三人解釋的周雨惜,在這個時候,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再也說不出話來。
菩薩門所發生的事情,她是當事人,再清楚不過其中的前因後果是什麼,
周雨惜不再解釋,是因為她深切無比的知道,江楓說的都是對的,絕無半點誇大之處,發生在菩薩門之事,也並不是什麼個例,這樣的悲劇太多太多了。
隻不過,以往,在發生這樣的悲劇之時,太多的人都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渾然沒有意識到,那些人的今天,或許就是他們的明天。
而江楓,一針見血的,將這件事情說的清楚明白,就算是讓人有心想要掩飾什麼,那也無論如何,都是掩飾不了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