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不管祝家是願意還是不願,都是被迫與江楓站到了統一戰線上,蘇炳山的死,以及蘇家來人儘滅,更是使得彼此之間的聯係更為緊密。
在這種情況下,祝遠濤自然是沒辦法再抱怨江楓什麼,他也知道,抱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祝家主仁義,讓人佩服。”江楓抱了抱拳,旋即正色說道,“隻是,蘇炳山之死,不出意外的話,蘇家方麵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不知接下來,祝家主有著何等打算。”
“蘇炳山狐假虎威,乃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就算是你不殺他,我也當親手殺了他!”祝遠濤怒,惡狠狠的說道。
蘇炳山借著蘇家的虎皮,將他逼得要以死謝罪,如非江楓出手,他已經死了。這一點,如何能夠讓祝遠濤為之動怒,他說著這話的時候,氣息都是粗重了不少。
“話雖如此,蘇炳山代表的可是蘇家,說到底,他隻是蘇無忌手中殺人的刀而已,祝家主還是早作打算的好。”江楓說道。
“蘇家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之事了,若蘇家方麵,當真覺得我祝家做的不對,要拿我祝家問罪,大不了最後就是魚死網破。”祝遠濤獰聲說道。
“魚死網破,倒是有些過了,蘇家要滅祝家,我想,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江楓如何會聽不出祝遠濤那般話語中色厲內荏的味道,蘇家積威久矣,地位難以撼動,如此撕破臉皮與蘇家正麵對抗,祝遠濤,不是不心虛的。
祝遠濤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了,才是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話,骨子裡,實則對蘇家忌憚不已,而且顯然,祝遠濤心裡依然是有著一絲的僥幸,才是會說出如果當真蘇家覺得祝家做的不對那樣的話來。
祝遠濤有這樣的心理,乃是人之常情,但江楓卻是絕不允許祝遠濤留存有這樣的心理,那會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造成極大的阻礙。
他必須要讓祝遠濤認清楚現實,那就是祝家已經無路可走,除了與他站在一條戰線的話,其他的任何立場,都是家破人亡。
聞言之下,祝遠濤臉色煞白不已,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化作了一道淺淺的歎息。
“祝家主其實不必苦惱什麼,祝家的麻煩,還不至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然後,江楓又是說道。
江楓深諳人的心理,一緊一鬆,才能夠緊緊的扣住心弦,在將祝遠濤逼的絕望的時候,適當的讓他看到一線生機,那樣才能讓祝遠濤為他所用。
“江楓,你有什麼話,大可直說。”果然,祝遠濤馬上說道。
“祝家的麻煩,說到底是源自於蘇家,蘇家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讓每一個人都喘不過氣來,祝家要做的,隻要將這塊大石搬開就是了。”江楓說道。
“這……談何容易。”祝遠濤又是歎息。
“以祝家一家之力,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祝家主你彆忘記了,蘇家近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用天怒人怨來形容,毫不過分,想著要將這塊大石搬開的,可不僅僅隻有你祝家一家罷了。”江楓適時說道。
祝遠濤眼前微微一亮,身為蘇家的外戚家族,祝家對於蘇家的所作所為,自然不陌生,蘇家行事,的確是越來越過分,留下了極多的隱患,那些隱患,不被引爆還好,一旦被引爆,將可能爆發出無比恐怖的能量。
“這可能嗎?”眼前一亮之後,祝遠濤眼前又是一黯,誠然,江楓所說的,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可行性實在是太低太低,在他看來,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為什麼不可能?”江楓加重了聲音,冷笑道,“任何事情,歸根結底都是事在人為,祝家主認為不可能,殊不知道,蘇家的末日,就要來了。”
不等祝遠濤說什麼,江楓就是將自己的打算,悉數的說了出來。
聽江楓說完,祝家上下所有的人,都是狂吸冷氣。
瘋狂,實在是太瘋狂了,除了瘋狂之外,他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江楓的做法。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是被江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手段,完成了七七八八,接下來,就等著導、火索被點燃。
而如果江楓所說,全部屬實的話,那麼,在導、火索點燃的那一刻,蘇家必然分崩離析!
“這……這……”祝遠濤一連說了幾個這字,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沒辦法,江楓所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即便是以他的智慧和閱曆,短時間內,都是沒辦法完全的消化。
“難不成,祝家主現在依舊覺得不可能?”江楓冷聲說道。
“不,並非如此。”祝遠濤急忙搖頭,表示自己並非是那樣想的,他喃喃說道:“我隻是太震撼了,而且,為了你的母親,如此大動乾戈,攪動漫天風雲,引發無邊殺戮,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莫非祝家主覺得我做的有點過分了?”江楓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是極端的冷厲,“那蘇無忌,為了一己私欲,強行拆散我的父母,將我母親軟禁二十年,讓我父親生不如死,這樣的做法,難道就不過分?”
“我江楓此來,絕不僅僅是為了救出我的母親,我更要蘇家一無所有,讓蘇家所有的人,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說到最後,江楓的聲音,已然是冷漠到無一絲的人情味,無形的煞氣彌漫而出,致使所有人多如墜冰窟,手腳冰涼。</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