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就這樣拿著一柄劍,靜靜的站在城牆之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木雕,或者如同一柄毫無生命的劍。
太陽逐漸西移,前往天海城的官道之上,由八匹高頭大馬拉著的黑色馬車,緩緩行駛著,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馬車距離天海城越近,行駛的速度就是越來越慢,差不多距離進城還有兩裡左右的路程之時,那馬車,就是停了下來。
馬車並非是被人勒停的,而是自主停下來的。
馬車車廂之內,一隻雪白的玉手,緩慢的掀開了車簾,車簾掀開,一縷光線射入車廂之內,聖女探出頭來,鳳眸微微眯起,遠遠的朝著天海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收回視線,聖女眼眸微垂,低聲歎了一口氣,她拿開了手,那車簾合攏,車內的光線,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居然是劍癡,太子好大的手筆,曹彥師好高明的算計。”有一會,聖女輕聲說道。
說完了話之後,聖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古怪,難以形容的古怪。
“此人很可怕?”見狀,江楓眉頭微皺,問道。
“可怕還是不可怕,也很難說,隻不過,劍癡此人,一生癡於劍,專於劍,極於劍……他的生命之中,除了他手中的劍,彆無他物……他在天道宮之中,是一個極其另類的存在,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離開天道宮了,沒想到太子竟是把他給請了出來。”聖女長歎說。
話語稍微一頓,聖女接著說道:“劍癡的本名叫什麼,早已無人記得,隻怕他自己也早就忘掉……他曾是盟主的劍侍,得到過盟主的親手指點,因為劍道天賦超凡的緣故,盟主甚至特例準許其進入天道宮中的藏劍閣修劍……這麼多年以來,不出意外的話,劍癡一直都是在藏劍閣之中……偶然出手,就都是驚動四方,傳聞更有一次,便是連盟主都為之驚動……”
聖女說了很多有關劍癡的話,表麵聽來,沒有一句話是形容劍癡的可怕之處的,可是,劍癡有多麼的可怕卻已經說的明明白白。
而後,聖女看著江楓,一字一句的說道:“此人以劍為名,毋庸置疑,對於劍,有著一種近乎變態般的執著,而你我都是修劍的,太子卻是將劍癡給請了出來,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
“自然是比劍。”江楓說道。
“沒錯,就是比劍,正因為有劍可比,劍癡才是有了出手的可能。是以,不管太子是如何請動劍癡的,劍癡都必然會對我們出手。”聖女擔憂的說道。
“莫非你認為,我們比不過劍癡?”江楓隨口問道。
對於自己手中的劍,對於自己的劍法,江楓自認狂熱程度,不會比號稱劍癡之人更少。
再者,江楓走的是一條無敵的劍道之路,劍癡癡於劍專於劍極於劍,某一種程度上而言,可以說和他走的是一樣的路。
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對於聖女而言,或許是一個至大的麻煩,但對江楓而言,卻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因為江楓可以以劍癡,來驗證自己的劍道之路。
這並非是江楓狂妄,也並非是江楓自信可以打敗劍癡,而是,有著這樣的一種意義存在,不管是勝還是敗,都將會對於江楓的劍道之路,有著至關重要的深遠意義。
聖女苦笑,她的確並不看好自己與江楓,畢竟劍癡的名號太大了,但是,即便並不看好,聖女也沒有將話給說出來。
未曾一戰就先示弱,對於自信將會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一旦缺少自信,就是等於手中的劍缺少了鋒芒,那和自殺毫無兩樣。
“不必過多擔心,此人交給我。”江楓淡淡說道。
“你有把握?你有幾成把握?”聞言,聖女急忙問道。
江楓微微一笑,說道:“老實說,一分把握都沒有,但是,我渴望與他一戰。”
江楓的話,說的頗為矛盾,但是從江楓這樣的話中,聖女有感受到一種異常狂熱的情緒,那是一種棋逢對手一般的狂熱。
聖女不明白,為何江楓會有著這樣的狂熱之心,乃至是在感受到這樣的一份狂熱之後,聖女有發現,江楓的心情其實是非常的振奮的。
江楓振奮,那其實是表示,江楓是有著絕大的把握的,但是江楓偏生又說,他一分把握都沒有,這很矛盾,讓聖女百思不得其解。
“好。”聖女就是沒再多說,也沒多想什麼,點頭答應下來,在聖女來看,江楓既然開口說出那樣的話,那就表示江楓有自己的理由。
而後,江楓與聖女,都沒有再說話,八匹馬拉著馬車,繼續朝著天海城的方向行駛……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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