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連夜自千裡之外,馳騁而來,出現在合歡宗,正是為了與蒲歡一戰,借助蒲歡,更進一步的演練自身的劍法。
他多次頓悟,自我感覺,已經是觸摸到了另外一條路的邊緣,隻差臨門一腳,就可踏入其中,完成蛻變。
毫不客氣的說,那將會是質的躍遷,讓江楓的劍道之路,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會有深遠影響,決定往後的劍道成就。
是以,這一戰,即便是蒲歡避戰,那麼江楓也將不遺餘力的刺激蒲歡出手。
江楓早有打算,要一鼓作氣,衝擊成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卻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著這樣的絕佳對手。
眼下,既然蒲歡如此之主動,這無疑正中江楓的下懷,他出劍,與蒲歡一戰。
“此子的笑,為何如此之古怪?”蒲歡皺眉,他無比之強橫,兩掌直接就是打的這一方虛空坍塌,房屋四分五裂。
兩道身影,往上衝擊而出,正是江楓與蒲歡。
蒲歡氣息無比之雄渾,他以自身的身體為中心,接引天地靈氣,虛空在轟隆隆炸響。
江楓臉上的笑容,讓蒲歡感到費解,更讓他費解的是,江楓太輕鬆了,淡定從容,而且就是,江楓在出劍之時,至始至終,都是保持著一種特定的節奏,絲毫不受他影響。
那是一種異常玄奧的節奏,或許因為江楓未能完全掌控的緣故,看上去卻是頗為繁雜,實際上,完全能夠更簡單一點。
因為,至簡才能至強。
“不對,他是在拿我練劍!”驟然之間,蒲歡醒悟過來。
他洞悉到了江楓的意圖,這分明就是在拿他練劍,江楓的膽子不可謂不大,區區元嬰中期的修為,就是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此等花樣。
然後,蒲歡聯想起來,今日白天與江楓之間的那一戰。
關鍵時刻,江楓忽然提出休戰,那本就是讓蒲歡疑慮重重,而今,蒲歡後知後覺的發現,那亦是在以他練劍。
“該死!”
蒲歡煞氣衝霄,是徹底的狂怒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前後兩次被江楓所利用,用以練劍,難怪江楓在提出休戰之後,又是會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來。
這等情況在蒲歡看來,是被江楓當成了傻瓜在愚弄,他怒火中燒,恨不能將江楓給碎屍萬段。
“江楓,你卻是好算計!”蒲歡恨聲說道,在他周身,一簇簇的純白火焰在燃燒,受蒲歡所指引,燃燒虛空。
“去!”
喉嚨深處,低低吐出一個音節,蒲歡展開殺伐。
“與算計無關,是你太過優柔寡斷。”江楓冷聲說道。
他無所畏懼,極致演練奧義劍法進行對抗,這當真是傾力之戰,江楓無所保留,以自身目前所掌控的極致劍道真意出手。
蒲歡打出了真火,無比之瘋狂,江楓竟然拿他練劍,那麼他就要以江楓的頭顱,來成全自身的野心。
“錚錚錚錚……”
肉掌翻飛,一記記拍在那空氣之中,虛空都是被打的阻斷了,形成大麵積的真空地帶。
“吼!”
蒲歡又是動用音波功,道道黑色漣漪,似是浪潮翻湧,鋪天蓋地的朝江楓發起轟擊。
江楓仗劍出手,施展禦劍術,他之身影,飄忽不定,劍氣縱橫,如狂風疾飆,然而,這音波功的威能過於驚人,江楓仍舊是不可避免遭受衝擊。
“該結束了。”蒲歡獰聲說道。
江楓說的沒錯,他的確是過於優柔寡斷了,否則的話,江楓焉能活到現在?
好在,現在修正還來得及,這個錯誤,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死吧!”蒲歡的聲音傳出,他單手掐訣,祭煉神通。
這是蒲歡所掌握的最強手段,輕易不會動用,即便是同級彆之戰,蒲歡卻也未必會如此狂躁。
他受傷頗重,修為跌落,這是被江楓鑽了一個空子,進而欺壓到他的頭上,被視之為奇恥大辱,如何能忍?
江楓保持自有的節奏不變,絲毫不受蒲歡影響。
這是傾力之戰,能夠讓他更為清晰自身的短板所在,從而去修補完善,儘管蒲歡不斷衝擊,絕對不會給他時間,但江楓仍舊是捕捉著每一絲的感悟,用意完善自己的劍道之路。
漸漸的,江楓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當他手中之劍,一劍刺出之時,每一個細節,都是在他瞳孔之中,被無限放大。
這種感覺,一如是剛剛練劍的時候一樣,更為傾向於劍法本身,似是返璞歸真。
“返璞歸真?”江楓輕語,卻是發現,並非如此,因為,當這樣的一劍出手之時,威能直接就是呈現倍數增長。
那是數倍甚至是十幾倍的威能遞增,麵對蒲歡的怒火,讓江楓立身於不敗之地。
“另一種劍道境界?”江楓喃喃說道,驀然之間明悟,那一道壁障,終究是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