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鴻……天鴻令!”江楓在心中說道。
依照信息顯示,再過一個月,便是下一次的五十年之期,意味著,手持這一枚天鴻令,將能去參加厲天鴻的私人宴會。
一個月之期,對於無儘修士而言,不過是那極短的時間罷了,眨眼即過。
但無比遺憾的一點就是,柳氏夫婦並沒有能夠等到那一天的到來,或許,他們此前翹首以盼,整頓行裝,安排家事,隨時準備出發前往,野心勃勃,躊躇滿誌。
但被浩然宗所盯上,身隕道消!
此事無疑是悲劇收場,因為,若是柳氏夫婦參加了厲天鴻的私人宴會的話,那樣一來,意味著一腳踏入一個截然不同的圈子,浩然宗豈敢冒犯?
“圈子!”江楓輕語。
圈子從來就是很重要的,而很大程度上,修為的高低,決定各自所處的圈子不同。
就譬如江楓,如果不是他的修為一再突破的話,卻又是如何能夠接觸到三星宗門?
歸根結底,這個世界的規則如此,無比殘酷,充滿血腥之氣。
這一枚天鴻令,意味著一份資格。
江楓心知,對於此點,柳若彤未必一無所知,隻要柳若彤願意的話,她將能借助天鴻令為跳板,進入厲天鴻的視線之中,那樣一來,說是一飛衝天,毫不為過。
但柳若彤並沒有那樣做,而是將天鴻令,贈與了江楓。
這也是江楓會認為,是欠了柳若彤一份莫大的人情的緣故。這一筆人情債一旦欠下,往後,卻不是那麼好還的。
除非,屠戮浩然宗,以浩然宗上下的鮮血,祭奠柳氏夫婦之亡靈。
“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江楓默默說道。
他自是不會矯情到追上去,將天鴻令還給柳若彤,避免欠柳若彤一個人情。
而江楓若當真是那等薄情寡義之輩的話,大可拿走好處,無視掉其餘之一切,不過以江楓的本性而言,終歸也是無法那樣去做。
心性使然,順應自身的心意,那般一來,才能成就至高無上之劍法!
心正才劍正,心邪則劍邪。
如果江楓是那等奸邪之輩的話,卻是如何能夠,走到目前的高度呢?
更何況就是,就算是沒有柳若彤贈與天鴻令,江楓與浩然宗之間,也是水火不容,二者有著一致的目的。
這樣一來,江楓就是更加沒有推辭的理由。
“聖火塬。”江楓默念了一句。
那宴會的地點,便是聖火塬!
轉即,江楓離去,離開豐城。
同樣在這一天,柳若彤譴散了柳家,僅僅是帶著柳紅一人,走出豐城。
“小姐,我們是要去哪裡,洛河宗嗎?”柳紅疑惑的問道。
柳若彤搖了搖頭,她沒有回洛河宗的打算,此前,一個人離開宗門回返豐城,就是為了不連累洛河宗。
古泉因柳家之事而死,一並死去的還有幾個浩然宗的長老級彆的存在,浩然宗盛怒之下,隻要她出現在洛河宗的話,就是洛河宗的覆滅之時。
“小姐,那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遲疑了一下,柳紅提醒道。
“天大地大,又有哪裡不可去?”柳若彤苦笑說道。
柳家不複存在,宗門亦是不可前往,這是變成了那無根之浮萍,此前針對此點,柳若彤並無太過深刻的感觸,這時候被柳紅所提醒,才是意識到,的確是無處可去了。
天大地大,隨處可去。
可天大地大,何處安身?
……
一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按照江楓此前的打算,是要前往羊皮圖卷上所標記出來的第三個坐標點,一探虛實究竟。
但根據星洲境內的地圖分布情況來看的話,那一處坐標點,卻是正好與聖火塬處在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如此一來的話,他若是去往坐標點所在之處,就是意味著要與那一場宴會失之交臂。
而如果參與宴會的話,則是隻能將去往坐標點的時間往後推。
這個選擇題並不難做,天鴻令在手,這樣的一份機緣,江楓自是不容錯過,而那一處坐標點,自始恒在,無需急於一時。
心念一定之後,江楓走出豐城,徑直就是出發前往聖火塬所在的方向。
而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距離那聖火塬不遠之地,就是有著兩個二星宗門。
放眼星洲境內,二星宗門,卻也不過是那二十多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