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文奧義極為繁雜,哪怕是那佛門得道高僧,都是很容易陷入雲裡霧裡的怪圈中,遑論江楓,此前從未接觸過佛門真密,這時候就是更加滿頭霧水,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楓之所以認為必然之中有著偶然的因素,正是基於這一點的緣故。
強大如那神秘女子,修煉佛門真解,亦不過依葫蘆畫瓢罷了,江楓一向有著十足的自知之明,絕不認為自身能夠與那神秘女子相提並論。
如此一來,也就是說,即便這一段秘法再如何不凡,歸根結底,並不適合他修煉,對江楓而言,價值有限的很。
可既然老和尚送給他一場造化,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這一場造化對江楓來說,必然非同一般才對。
“莫非是有什麼地方,被我所忽略了?”江楓輕聲自語,若有所思。
想了一會,江楓潛心研究,在他看來,真正的奧秘隻怕並不在於這一段無上秘法本身,而是秘法之外的東西。
“舍我?度人?”江楓低語。
這一段奧義經文,其中最多詮釋的則是佛門的普世價值觀,這一點,與地球上的佛門教義,大同小異。但仔細研讀,江楓終究是看出了一些不太一樣的細節。
“舍我?”江楓沉吟。
江楓研讀,赫然發覺,通篇所強調最多的,就是舍我,從字麵來看,這二字的含義無比淺顯,堪稱一目了然,但江楓當然不會就此想當然。
畢竟,這是佛門教義之中的應有之意,無需過多強調,自然就懂,何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不破不立?”江楓思索著。
在江楓看來,舍我二字,站在他的立場,絕然不能一以貫之的以佛門的意思來解釋,而是需要代換到他自身,用他的立場來解釋。
第三次躍遷完成後,接下來,江楓欲要完成第四次的躍遷,但這一道坎要想跨過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楓有過諸多的推測和猜想,然後在這時候,終於是將思路定了下來。
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不外乎就是如此!
而今江楓陷入困境,衝破困境的過程,就是一個破的過程,這一過程看似簡單,但此前江楓的思路,一直局限了,他有意無意的在效仿楊青衣,儘管是揚言要開辟出一條路,歸根結底,潛移默化之中,受楊青衣的影響太深,無法徹底擺脫楊青衣的影子,或者說,陰影!
唯有徹底的舍去楊青衣的影子,那樣一來,江楓方能,真正意義上的開辟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
“原來,是這樣嗎?”江楓幡然醒悟過來。
以他目前的修為境界而言,雖說已經企及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但與老和尚那等至高存在比較起來,卻是宛如螻蟻,不值一提的很。
他如今所處的困境,身為當事人,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老和尚未必能夠完全的勘破玄機,但這一份造化,實際上就是在指點他的前路。
江楓明悟過來,無比感慨,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意思了。
當理順這一點後,江楓的思路瞬間便是如江河決堤,一通百通,那諸多困著他的疑惑,一一迎刃而解。
這是一個重新剖析和認知自我的過程,在江楓徹底舍去楊青衣的影子之後,他對於之後要走的路,就是看的更加清晰。
……
“江師弟,可真是永遠給人帶來驚喜啊。”溫彆離無比感慨的說道,在他身旁,站在舒靜琀。
二者在雲起峰之上漫步,但分明走在一起,卻是很明顯給人一種貌合神離之感,好像二者之間,隔著一重天塹一樣。
這自然是舒靜琀有意疏離所致,隻不過舒靜琀做的毫無痕跡,卻也並不會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
“驚喜?”
聞聲,舒靜琀輕聲一笑,說道,“我倒並不認為是驚喜,相反,這是一個水到渠成的結果。”
“怎麼說?”溫彆離問道,有所詫異。
江楓自進入天劍宗後,不管是修為還是劍道造詣,都突飛猛進,溫彆離將之形容為驚喜,不外乎是表示,江楓能夠有著如今的成就,機緣與運氣,缺一不可,而他更為願意相信,運氣的成分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