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身份,無論江楓是否主動表明,呂慶凡都是清楚,遲早會曝光,不可能隱瞞太長時間。
隻不過問道榜修士固然強大無儔,但意圖與頂尖的煉器家族抗衡,卻過於不自量力了,真當將曾茂徹底得罪,哪怕是天劍宗,都保不住江楓。
“回答我的問題。”江楓不耐煩起來。
“你?”曾茂嗔目結舌。
不知是否錯覺,他發現在自報姓名之後,江楓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就不一樣了,有著一種無敵於世間的光環加身,那讓江楓不怒自威,哪怕是他,都是要避其鋒芒。
“江楓,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威脅我嗎?如若我不改變主意,你要如何?”轉即曾茂惱羞成怒的說道。
以他的身份地位,便是那問道榜前十的存在,在他麵前都是要客客氣氣,禮待三分,何曾有過誰,這樣和他說過話?
“你沒有理解錯,我的確是在威脅你,或者,我可以考慮換一種方式,直接把你殺了,你認為如何?”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殺我?”
曾茂陡然失色,這樣的一句話自江楓嘴裡說出來風輕雲淡,然而曾茂無比清楚,這句話擁有著怎樣的分量。
他不過是煉虛後期的修為,彆說比之邢莽,就是比之第一個找江楓麻煩的那個修士,都是有所遜色。
以他的修為而言,江楓若要殺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歸根結底,他的傲氣不過是來自背後所依靠的家族罷了,若是失去了那一道光環,以他的修為,在無儘煉虛修士之中,卻是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敢殺茂哥,就不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嗎?”曾茂身邊的女子,磕磕巴巴的說道。
“要不,一並將你殺了?”神色一厲,江楓說道。
女子趕忙噤聲,再也不敢多言。
“江楓,一場誤會,無需過多放在心上。”卻是在曾茂騎虎難下的當口,一道清清雅雅的聲音傳入江楓耳中。
綠裙少女漫步而行,她似乎是修煉過某種特殊的功法,輕易就是能夠讓人心寧氣和,不過如果不是她麵色過於冷淡的話,效果無疑會好很多。
“你來為他求情?”看向幽蘿,江楓有所驚訝的說道。
七大家族之間一向關聯極深,但也很難說的上和睦,這樣的關係錯綜複雜的很,如果說是彆人來為曾茂求情的話,江楓絕不會有半點意外,但來者是幽蘿。
畢竟,之前他可是與對方發生過衝突,在這一前提之下,幽蘿站出來說和,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不是嗎?
幽蘿微笑搖頭,隻聽她說道,“大動乾戈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不知你認為呢?”
江楓沉默,他承認幽蘿所言沒錯,即便他將曾茂殺了,也注定是一筆賠本的買賣,但就此輕易放過曾茂,江楓卻也絕不情願。
“退一步海闊天空,曾茂,你認為呢?”就聽幽蘿又是對曾茂說道。
聞聲曾茂眼神閃爍,他發覺表麵來看幽蘿是在為他求情,又隱約有著其他的用意,不過那樣的用意是什麼,暫時難以想明白。
“可以。”曾茂僵硬的點了點頭。
形勢比人強,即便不願意低頭,曾茂卻也隻能低頭,當然這隻是暫時的,他可沒那麼大度,認為與江楓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我不答應。”哪知道曾茂話音剛落,江楓的聲音響起。
曾茂頓時羞惱,很想大聲質問江楓想要如何,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來,一道鋒銳無匹的劍芒,就無限逼近而來。
隨之曾茂隻感覺通體一涼,難以言喻的窒息之感,將他死死包裹住,宛如是一腳踏入那修羅地獄。
這讓曾茂驚顫,好在那般驚顫之感,轉瞬消失,這才是讓曾茂得以重新呼吸,他張大了嘴巴,像是一條離開水麵的魚一樣,周身上下,儘是冷汗,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現在答應了。”江楓的聲音,又是響起。
幽蘿先是眉頭微蹙,旋即那微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她若有所思的打量曾茂一眼,心想江楓這一劍的意圖,是在告知所有人,隻要他願意,即可肆意掌控曾茂的生死嗎?
“隻是,會不會過火了?”幽蘿心想。
轉即幽蘿又是釋然了,江楓乃是劍修,若是失去一顆鋒銳進取之心的話,那麼,與那行屍走肉,有何區彆可言?
曾家固然強大,底蘊深厚,但現在,江楓所直麵的並不是整個曾家,而是曾茂一人罷了,若是江楓連壓製曾茂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麼江楓談何取得如今的成就?
幽蘿釋然,一方麵是出於對江楓如今處境的理解,另一方麵則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看錯人。
目光隨之圈巡一番,幽蘿眉頭又是一皺,因為,此次七大家族相邀在鳳棲山聚會,時間到了,卻還有人沒來……
“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無意多等,幽蘿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