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邁出腳步,踏上前方那一道台階,江楓的內腑,都是在劇烈震顫,發出如雷鳴一般的咆哮聲響。
與此同時,江楓周身一道道劍氣環繞如盾,他在不斷的剖析此間所留下的法理,然後共鳴。
這樣的共鳴頗為之駭然,便是江楓本人,也是深感意外,因為,在數十次的共鳴之後,江楓的法理之劍直接就是破壁了,自那小成之境,一舉踏入大成之境。
而在這一過程之中,那般壁障的撕裂,一如洪水潰堤一般,無比的自然而然,毫無任何的障礙可言。
這讓江楓感到驚奇,然而來不及去查看劍道破壁之後所帶來的好處,因為,共鳴還未結束。
一絲絲的劍意氣息,流轉於江楓的五臟六腑,那是在共振,亦是在洗練,雖說給江楓所帶來的好處,比不上破壁之前,卻也是非凡,每時每刻,都是讓江楓有著全新的感觸。
就這般,共鳴之時,江楓領著師雅,踏步往前,直至,踏上那最後一道台階,這般共鳴,才是堪堪結束。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江楓感知到自身發生過蛻變,已然大為不同,大成之境的法理之劍,讓他在重新審視此地勾連縱橫的法理之時,眼光也是發生了變化。
這是因為,江楓站在了一個更高的高度的緣故,高度決定角度,自然而然,不是之前所能比較的。
“江楓,你突破了?”
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側頭望向江楓,一雙美眸急劇閃動著,師雅壓低了聲音,低低詢問。
江楓點頭,莞爾輕笑,算是承認,旋即,驀然回轉身來,江楓朝著那身後看了過去。
“爾等,可以行動了。”江楓提醒道。
他的目光在辛克的身上有過短暫的停留,然後便是落於冉少秋的身上……二者剛才的行經,他可都是一五一十的記在心上。
隻不過,在劍道突破之後,江楓的心境,無形之中變得更為超然,倒也是無意與之過多計較。
因為,他注定將要踏上更高的高度,而那樣的高度,又豈是二者所能企及的?
第五層已然是即將觸及二者的極限,遑論第六層,以及那最高的第七層?
當然,這般超然,倒也不意味著江楓可以無限度的縱容其放肆無禮,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江楓同樣如此,如若二者死不悔改,那麼,這些賬江楓則當,一五一十進行清算。
最後,沉沉的目光,降落於黑衣中年男子身上,眸光微闔,一抹濃鬱的殺機,一閃即逝。
“是時候算算賬了。”江楓在心中輕語。
無論是劍神宮的人對他的栽贓嫁禍,還是進入道場以來,劍神宮方麵數度的挑撥離間咄咄逼人,抑或是,曾茂所許諾的那一份好處……
以上三者,讓江楓有著無比充足的理由,對劍神宮方麵,趕儘殺絕。
再者,江楓可是不想,在他衝擊第七層的時候,有人在其耳邊不斷的聒噪,是以,要算賬,第六層是最佳之地。
自然,前提是,那黑衣中年男子,能夠成功衝擊而上,如若不然,這樣的一筆賬,卻是要押後再清算了。
“他的眼神?”
抬起頭迎向江楓的目光,黑衣中年男子心頭劇顫,無上的睥睨與傲氣於江楓眸間縈繞,讓二者竟是不敢逼視。
“怎麼回事?”
心頭一震,黑衣中年男子感到茫然,自是不知,在這般拾階而上的過程之中,江楓究竟得到了怎樣的好處。
同樣,辛克與冉少秋都是極為愕然,他們感受到了來自江楓的俯視,那像是王者,對於螻蟻一般生命的輕蔑。
不過,無論三者心中,有著怎樣的想法,江楓的表現,卻是再一次的,刷新了他們的認知,讓在場所有的人,心中都是難以平複。
從第一層到第五層,江楓領著師雅,如履平地,自如輕鬆,而自第五層,衝擊第六層,江楓仍舊如此,仿佛前方之路似那坦途,隻要他願意,隨時便能踏碎淩霄,一步登天。
這太驚人,讓諸人情緒沸騰。
“怎會如此?”暗自咬牙,黑衣中年男子無法接受。
自第四層衝擊第五層,他頗為施展了一些手段,幾乎動用終極底牌,然而那般衝擊的過程,卻也是狼狽不堪。
在黑衣中年男子看來,即便江楓很強,卻也是有所極限,必然會在衝擊第六層的過程中碰壁,然後現實情況,則如一個大耳刮子一樣,讓他的老臉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