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劍意,在江楓的神識海內遊蕩,其意蒼茫,略作感知,江楓赫然就是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發生劇變。
因為,那蒼茫劍意,根本就是顛覆了江楓對劍道的認知。
“怎麼會這樣?”江楓失神,喃喃自語。
那或許可以稱之為傳承,一縷劍意就是傳承的載體,可是,得此傳承,江楓非但沒有半點喜意,而是有著史無前例的凝重。
“何為劍!”
這樣一個問題,任何一個劍修,都能夠在第一時間,不假思索的給出答案,那樣的答案,或許不儘相同,但也是表示,每一個劍修心中,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答案。
“何為劍法!”
這個問題,同樣很是簡單,但凡劍修,必然接觸過劍法秘技,因此一來,主觀也好可觀也罷,絕不是難題。 、
“何為劍道!”
第三個問題,唯有踏上屬於有一條自身的劍道之路,方才是能夠有切身認知,不過,這不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
何為劍!
開篇明義,那一縷劍意給江楓的第一個問題,便是這樣的一個問題!
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但用來開篇明義,卻是一舉,顛覆江楓既往的認知。
按照那一縷劍意承載的傳承,劍是根本,是本源!
無論劍法,無論劍道之路,歸根結底,從這一本源出發,脫離了劍本身,便如那空中閣樓,伸手一推,即刻坍塌。
以江楓目前的劍道造詣而言,始於劍而高於劍,對於劍的依賴性,早已是大幅度的削弱。
按照江楓的認知,當自己走向那更高的高度,那麼,他也將徹底擺脫對劍的依賴。
因為,到那一高度,劍的存在,反而變成了束縛。
然而,以這開篇而言,卻並非如此。
難免就是讓江楓感到困惑,心生懷疑,是否,自己對於劍以及劍道的理解,存在偏差……
隨後,江楓嘗試修煉這一劍。
“禁製!”
無可撼動的禁製,讓江楓無奈苦笑,“是我還不夠資格嗎?”
那樣的禁製存在,以他的修為而言,難以觸動,唯有隨著修為的提升,或許禁製方才是能夠自主的解除。
那樣一來,這傳承一劍,不必修煉,自然而然就是貫通。
江楓立足劍山之巔,看那不一樣的風景,良久,方才是轉身,緩緩往下行去……
下山的過程,卻也是頗為順利,當江楓出現於山腳之時,那裡有著數道身影,一個個都是以著一種莫名的目光,望向江楓。
“江兄,登臨絕巔,風景必然很是不錯吧?”徐疆笑眯眯的說道,給人一種不懷好意之感。
“唔,還行。”江楓點了點頭。
“究竟是什麼情況,速速說來聽聽!”徐疆就是,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江楓倒也無意隱瞞什麼,將自身所見,一一告知,不過有關薪火傳承之事,卻是有意給略去了。
“證道地?”眨了眨眼,徐疆說道,“一方小世界,竟有證道至強者,怎麼可能?”
其他之人,也是這樣的感覺。
這個問題注定誤解,或許白眉老者等人知道答案,然而對方是否會將答案告知,尚未可知。
江楓獨行,登臨絕巔,這一情況,注定讓諸人心頭難寧。
旋即,諸人散去,不過,孔雲奇和邵天留了下來。
“江兄,可否同行?”孔雲奇詢問道,以殷切的目光看向江楓。
“可以。”江楓笑了笑。
“多謝。”孔雲奇言辭懇切,唯恐江楓會拒絕。
小世界內的情況,愈發莫測,前十強者接連隕落,雖說有著一定的保命手段,但也自認,無法與那前十強者相提並論。
唯有找到靠山,方才是能夠多上一分活下去的資本。
距離離開蒼茫世界,時間還剩下一半,在這波詭雲譎的變化之中,二者卻也並不清楚,即便江楓自身,都沒有絕對的把握。
三者同行,漸漸遠離劍山。
半個時辰左右,三道身影,正往著那前方疾行,忽而腳下,猛然都是一頓,眉頭緊皺,江楓信手,將那玉牌拿出。
明顯可見,玉牌之上,正有著一個名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下去,那意味著,又是有修士隕落。
“段天成!”江楓低低說道,心情一時之間,竟是湧現出幾絲複雜難言的滋味。
“怎麼會?”
相視一眼,孔雲奇與邵天都是失聲,也就分彆半個時辰而已,竟然又是有修士隕落,這太驚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