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無知!”
老鱉現身而來,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說道。
它口吐人言,略顯怪異,然而有神聖氣息流淌,又是顯得無比尋常,仿佛本該如此,再理所當然不過。
江楓愣住,無比愕然。
“一根破爛木頭,值得此般吹噓?”老鱉又是說道,神色不屑,其看向江楓三者的眼神,赫然如同是在看土鱉。
“破爛木頭?”
聞言江楓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這是雷擊木,天養地生,卻被老鱉說成是破爛木頭。這樣的口氣,不可謂不大,但不知為何,偏生江楓三人,都沒有出言進行反駁的衝動,甚至連那樣的念頭都沒有。
就好像,隻要是老鱉所言,就都是對的。
“言出隨法!”
忽然,江楓心神劇顫,明白過來,這種古怪之感,從何而來。
“找我何事?”再聽老鱉,懶洋洋的說道,神色不屑的同時又極為不滿,斜睨著江楓,有挑刺的嫌疑。
“前輩可知,水域之下有一座洞府?”想了想,江楓直接問道。
“有嗎?”哪裡知道,老鱉反問道。
它很高傲,或者傲嬌,高高抬起頭顱,說話口吻尋常。
江楓再度愕然,沒想到老鱉會是這樣的態度,臉色一時古怪,因為,簡單兩個字,就是將知道不知道,變成有還是沒有。
孔雲奇與邵天也都是無比驚奇,發覺老鱉傲嬌的一麵,覺得怪異。
“應該是有的。”江楓誠懇說道。
為了尋找洞府,邪尊掀起滔天殺伐,分明是誌在必得。如若不是斷定洞府確實存在,又是何必此般大動乾戈?
“洞府不知道有沒有,破洞倒是有一個,爾等不怕死的話,倒是可以進去看看。”老鱉隨口說道。
江楓心中一喜,心知老鱉嘴裡的破洞,隻怕就是那洞府。
但一座洞府,卻被稱之為破洞,這亦是讓江楓驚詫,雖知老鱉活過無儘歲月,是這一方世界之內,活化石一般的存在,有非凡來曆,又是背負道圖,神秘難言,可是這般說話的口氣,卻也不可謂不大。
“不要胡思亂想,想多了對你沒有好處。”老鱉警告道。
隨意之言,如大道清音,振聾發聵,江楓心神瞬間警醒,默默點頭。
“豎子固然無知,好在也不是不可教化!”老鱉大聲一笑,聲動九霄雲外而去,天際之上,一朵朵劍雲震碎,劍氣化雨。
“啊,該死的老畜生,你竟敢算計本邪尊!”
忽而一道狂吼之聲傳出,雲端之上,一道黑衣身影激射而來,怒聲而罵。
他受了傷,軀體被撕裂,很是狼狽,原本躲在劍雲之上窺探,誰能想到,居然被暗算了,幾乎殞命。
“去!”
老鱉翻個白眼,張嘴吐出一口氣。
“砰!”
那一道氣息,噴吐在黑衣身影身上,即刻將其軀體洞穿,肌體炸裂,血雨濺飛。
“孽畜!”
黑衣身影狂吼大叫,逼近而來,狂暴出手,他被徹底激怒,要將老鱉斬殺。
“滾!”
卻見老鱉再度一翻白眼,一個滾字,以無上橫推之意,將那黑衣身影撕裂絞碎,骨肉不存。
“死了?”
望向那水域之上的一灘血肉,饒是以江楓的心性,都是略有著幾分心驚肉跳的意味。
言出隨法,一字殺人。
這是一字真言,近乎於道。
江楓盯著老鱉看了又看,臉色無比怪異,因為他發現,自身對老鱉的來曆,恐怕還是極大低估了。
難怪,那一座洞府,會被稱之為破洞,不是口氣太大,而是,根本難以入老鱉的法眼,因此一來,自然便是不會放在心上。
甚至,江楓再三提醒,方才記起。
孔雲奇和邵天更是誠惶誠恐,臉色一片蒼白,再也不敢直視老鱉的存在,這是無上至強,已然合道,橫推一個世界不再話下。
隨後,老鱉破開水域,打開一條通道,讓江楓三人入內。
一會之後,望向那洞府入口,江楓三人心神都是怪異,沒有料到,一份機緣,如此輕易便獲得。
“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孔雲奇小聲嘀咕,擔心被老鱉聽到。
“陰謀?”
江楓淡然一笑,老鱉若是對三者有敵意,隨手鎮殺,何必玩弄這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