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一個聲音,在宋洛的心底深處咆哮。
天真言語柔和,表情無害,可那樣的言語,化作一股力量,直接就是轟擊向宋洛的道心,大有一舉,將他的道心摧毀的趨勢!
這讓宋洛惱火而又焦躁,他承認,這是踢到硬石頭了,沒有想到,隨便一家不起眼的酒樓,竟是臥虎藏龍。
這時候,宋洛總算是明白過來,酒樓掌櫃那種進退兩難的複雜心境!
而他目前的處境,不隻是為難那麼簡單,更多的是一股無從釋懷的難堪,畢竟,酒樓掌櫃本就是弱者,被欺淩不算什麼,也不會有任何人笑話。
但他太過高調太過強勢,是以,兩相對比之下,這樣的反差,不可謂不鮮明。
尤其是,酒樓之內,還有著數十修士沒有離去,看那情形,分明是一早就認出江楓的身份,在等著看笑話!
至於看誰的笑話,自然是看他的笑話!
“有朝一日,我宋洛竟是淪為笑話!”宋洛在心中惡狠狠的自語道,他從未想過今日的情境,可偏偏,一腳踢到硬石頭,大有自取其辱的趨勢。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見宋洛久久不回應,天真變得不耐煩起來。
“據我所知,殺人者可不是你!”宋洛陰森森的說道。
“我和他有區彆嗎?”天真好笑的說道,繼而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宋洛,無法明白,對方怎麼會說出這般白癡的話來。
莫非仍舊心存僥幸?那麼,她就一舉,將對方那殘餘不多的僥幸徹底擊潰,也好讓對方得以明白,以他的實力,妄圖在邊墟之內橫行,還差的太遠。
聽到天真這樣回應,宋洛為之一怔,亦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句蠢話,而這句蠢話,潛在之意,卻是有著示弱的嫌疑。
自然不是向天真示弱,而是在向江楓示弱。
“怎麼會這樣!”
宋洛有些走神,他不得不承認,隨著天真三言兩語,自身的道心,的確是經受了驚人的衝擊。
“我宋洛自微末崛起,從來都是一路無阻!”宋洛又是在心中說道,他變得憤恨,以及不甘。
但是宋洛也明白,自身不能多呆了,時間越長,道心所遭受的衝擊就越是強烈,這是因為,已經產生了怯戰的心理,哪怕,宋洛本身並不願意承認這點。
“明日裡六位真人齊聚,希望能夠,看到你們二人!”宋洛這樣說道,話音落下,當即轉身,就是化作一道流光,衝出了酒樓。
“貪生怕死就貪生怕死,何必說的這麼清新脫俗,難道你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就不知道你貪生怕死?”天真大聲嚷嚷著,唯恐他人聽不到一樣,落井下石那叫一個利索。
虛空之上,聽到天真這話,宋洛身形一個踉蹌,幾乎一頭栽倒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壓製住心頭的那一股惡意,宋洛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十數息過後,一道身影,悄然而現,攔住了宋洛的去路。
“你很想殺江楓,遺憾的是,你失去了自信,那麼,現在你還想殺他嗎?”那攔路之人,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看著身前之人,宋洛瞳孔一陣收縮,無可抑製的流露出訝然之色,卻是不知是如何想的,鬼使神差,他用力點了點頭。
那攔路之人顯然很是滿意於宋洛的反應,一招手,便是在前方帶路,宋洛略有些遲疑,終究還是緊隨其後,飄然遠去……
“嗯?”
酒樓之內,江楓雙眉倏然一皺,抬起頭來,朝著外麵看去,旋即,啞然失笑。
虛空之上,波動緩緩散去,但那殘留的氣息,則仍舊逃不過江楓的感知,雷嘯來過,並且帶走了宋洛。
宋洛追隨雷嘯而去,此舉江楓無意多說什麼,不過就此一事,不難看出,雷嘯是何等的功於心計,不錯過任何機會。
“那白癡是不是又做蠢事了?”天真問道。
“或許吧。”江楓含糊其辭的回應道。
至始至終,江楓便是連話都很少,但宋洛依舊是被驚退,這讓酒樓之內諸人,算是徹底領教了江楓的恐怖之處。
那些邊墟之內的天才,真人以下,儘數被江楓壓製的難以喘息。
此間之事,很快就是傳了出去,倒也是讓江楓再次變成諸人議論之中的焦點。
不過談論最多的,卻還是那五十個名額之事。
伴隨著一張張邀請函的出現,也就是讓那不少躍躍欲試之人,感受到了壓力,畢竟,在名額已定的情況下,每出現一張,就意味著名額少了一個。
也是在這一天,薑真人到來!
薑真人到來的時機不算突然,但以他的身份,竟是提前一天來到歸元城,則也是讓不少人多多少少感到意外。
這是邊墟內第一真人,深不可測,也是邊墟內第一人。
薑真人的提前到來,被不少人解讀為對雷嘯的重視,或者說,忌憚!
時間推移,進入歸元城的修士數量越來越多,伴隨著那蜂擁而至的諸多修士,堪稱萬眾矚目的六位真人集會,也是終究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