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強大如呂天歌,在江楓麵前,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江楓若是願意,一劍,呂天歌就死了!”長袍老者凝聲說道。
在場諸人之中,他的修為最高,自是能夠看出他人難以看出來的細節。
這樣的一句話自長袍老者嘴裡緩聲說出來,聽似平靜,然則,縱然是強大如他,內心都是被撕裂了一道裂痕。
“江楓這麼強?”
聞聲,夏長安心神震動,難以置信。
江楓和呂天歌同為劍修,且同為尊者,在夏長安看來,江楓與呂天歌一戰,應該是旗鼓相當的一戰才對。
哪怕是想破了腦袋,夏長安也是萬萬不會想到,這一場戰鬥,江楓直接碾壓了呂天歌。
“他比你想象的更強!”長袍老者說道。
聽在耳中,其餘之人紛紛為之側目。
他們此前,隻知江楓不好招惹,直到這時候,才是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一個怎樣的怪胎。
莫名,一些人心頭驚悸,聯想起此前得罪過江楓,更是頭皮發麻,心知如若不是在虛家的話,隻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楓,你就算再強又如何?”
瘋狂的念頭,自夏長安腦海之中冒出。
江楓越強,他就越是忌憚,越是忌憚,就越不容許江楓活著。
江楓已經踏入修羅獄,縱然擁有萬千神通,又能怎樣?
……
外界的反應,江楓自是不會有半點在意,此時江楓第二次沉聲問道:“看清楚了沒有……”
呂天歌沒有應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這還有一劍!”江楓說道。
呂天歌沉默,片刻過後方才是說道:“或許,我真的錯了,你讓我懷疑,我甚至不配用劍。”
“你待你手中的劍如何,你手中的劍,就待你如何!”江楓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這樣嗎?”
呂天歌再度沉默,又是過去片刻,滿臉苦澀的說道:“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劍修,今日能夠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與有榮焉。”
“誠然如此!”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身為劍修,最大的榮幸就是死在另一個劍修的手上。
江楓很不客氣,夏長安等人將江楓這話聽在耳中,各自臉色多多少少有些怪異,隻是不知為何,即便有心反駁,一時間,卻也是不知該如何去反駁。
因為,江楓的確是有資格說這話。
“哈哈——”
呂天歌縱聲大笑,說道:“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是能夠將心結解開……”
他在笑,可是笑容無比苦澀,笑的比哭更為難看,隻是那是由衷釋懷的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是真情流露……
看著呂天歌這樣的一麵,江楓並不會有半分不忍,遊戲規則就是從來,且任何一場遊戲,結局都是殘酷的。
呂天歌在修羅獄內待了這麼多年,對於此點的認知,無疑比之任何一人,都要來的更為深刻。
“我來教你第三劍!”江楓輕語,第三劍出手。
這是極致的一劍,有著極致的速度,放眼世間,萬千劍修,能夠擁有這般出劍速度之輩,亦不過鳳毛麟角。
“我呂天歌今日死去,死得其所!”
呂天歌說出最後一句話,身影隨之怦然倒地,這一戰,就也是以著一種絕無懸念的方式,宣告落下帷幕。
看一眼呂天歌的屍體,江楓心境無波。
呂天歌的死,是必然的事情,從一開始,江楓就已經知道結果,因此一來,自是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略微低頭,看一眼呂天歌臨死之前塞過來的儲物戒指,江楓若有所思,轉即其側頭朝著遠方,禁製壁障之外的夏長安看去,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冷意,悄然之間消散不少。
“夏長安,記住,你的時間不多了。”江楓開口,放聲說道。
“江楓,你說在講笑話嗎?”夏長安冷喝。
江楓自顧尚且不暇,竟然還有閒心來威脅他,讓夏長安深感可笑。
“時間到了,你必然會死,而我……”
一根手指伸出,指了指自己,這句話僅僅說了一半而已,江楓就是轉過身,朝著那一扇小門大步走去。
遠遠的看著江楓的背影,夏長安目光陣陣閃爍,空前的不安瘋狂湧現,猛然之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犯了一個無比愚蠢的錯誤。
因為,送江楓進修羅獄,固然將江楓死死的困住,可是從另外一方麵來說,修羅獄實際上,是虛家最為安全的地方,隻要江楓待在修羅獄內,短時間,幾乎無人能夠奈何得了江楓。
但他不同,他隻有三天不到的時間了,如果三天之內,他無法破解江楓留下的隱患的話,到那時候,他的處境,會比之眼下,更為艱難。
“該死!”夏長安狂吼,歇斯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