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略作停頓,長袍老者方才是接著說道:“百年前,我曾一次外出試煉,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至今想來,仍舊深刻難忘。”
“哦?那會是什麼事?”夏長安饒有趣致的詢問道。
“我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對方與我一戰,極短時間之內,接連突破,其實力分明遠遠弱於我,卻是打的難分難解,我頗為耗費了一些手段,才是殺死對方。”長袍老者追憶道,一陣唏噓。
“為何會這樣?”夏長安詫異不已。
要知道,即便是百年前,這長袍老者也是那縱橫天下無敵的人物,那外界修士就算是修為比之長袍老者要高,也絕無僥幸的餘地,何況,是一個修為不如長袍老者的修士。
伴隨著話音落下,夏長安反應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江楓和那個修士有瓜葛?”
“不!”
長袍老者搖頭,說道:“那件事情過後,我想了很多,翻遍古籍,最終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隻不過,是在江楓的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罷了,二者並無相似處。”
隨後長袍老者又是說道:“天下之大,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切莫坐井觀天,以免悔之不及。”
夏長安暗自不屑,這話聽過就拋諸腦後。
至於長袍老者這話的深意,也並未多想,在夏長安看來,江楓能否活過今天,都是那未知之數,何必耗費心神?
將夏長安的反應納入眼中,長袍老者微微搖頭,他的本意是借此機會,言傳身教,然而夏長安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見狀,長袍老者便不再多言。
但時間不長,夏長安的臉色就是變了。
戰鬥的局勢再度變化,發生逆轉,江楓從被伏天式壓製,變成了對對方的反向壓製。雖然那般壓製,並不穩定,但也是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眾多觀戰的虛家子弟,將那樣的一幕看在眼裡,各自嗔目結舌,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那是老牌強者,無敵於世間,當世至強者無一,卻是被一個此前默默無聞的小輩反向壓製,如何會不令人吃驚,甚至就是,毛骨悚然。
“是我看錯了嗎?”有虛家子弟這樣說道,難以置信的很。
“江楓怎麼會這麼強?”也是有虛家子弟對於此點,無從理解。
因為,就算江楓臨戰突破,也是與伏天式之間,有著數個小境界的差距。
尊者之戰,即便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要想越級而戰,往往都是天方夜譚,然則江楓竟是跨越數個小境界而戰,太過驚人,不可思議之極。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咬牙,夏長安臉色鐵青,一陣抓狂。
說著話,他看一眼身旁靜默的長袍老者,忽然意識到一個分外可怕的問題,若是最終伏天式奈何不了江楓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放眼虛家之內,能夠奈何江楓之輩,亦如鳳毛麟角?
而到那個時候,豈不進一步意味著,江楓將能以一己之力,撼動一個古來有之家族。
“瘋狂,太瘋狂!”
越想,夏長安越是心驚。
他剛才不願意多想,而這時候,則是不得不多想。
因為,江楓與伏天式這一戰的意義,恐怕超出很多人的預期,那是無比恐怖的一種情況,令人後怕。
不隻是夏長安想到了此點,遠處那座涼亭之內,虛慶之三人的臉色,驟然變得嚴峻。
“我等三人,若與江楓一戰,當如何?”沉吟半響,虛慶之問道。
“除非,施展古法。”夏堂東苦笑著說道。
古非凡就算是不想認同夏堂東的說法,也是難以反駁,想了想,便是點頭。
“古法?”
虛慶之臉色不由古怪,而後輕歎道:“不值得啊。”
“所以,就看伏天式的決心了。”夏堂東說道。
“伏天式不會那樣做的,他那樣的存在,最是惜命,想要讓他拚命,沒有可能。”虛慶之斷言道。
“如果他不得不拚命呢?”夏堂東說道。
“他會提早結束這場戰鬥。”虛慶之說道。
“你的意思是,伏天式會逃?”夏堂東的臉色,就也是變得古怪起來。
“那是最壞的結果,一切都隻是你我胡亂猜測罷了,當不得真。”虛慶之說道。
“縱然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已經是最糟糕的結局。”夏堂東正色道。
若換做他人,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根本可以直接無視,可江楓太過不同,絕境翻盤,縱然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有極大的機會,創造奇跡。
過後,三者具皆沉默。
良久過後,方才是聽古非凡說道:“假如伏天式當真逃了,我等該如何去做?”
這個問題一出,虛慶之與夏堂東相視一眼,二者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發生變化,但最終選擇沉默應對,沒有回答古非凡的這個問題,不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而是,聯想起那般情況發生的概率,二者就是各自不寒而栗!
一場戰鬥,就是眾生相。
但江楓無暇理會,對於這場戰鬥,江楓愈發投入和專注,因為,不管這場戰鬥對他人而言,意義如何,對於江楓自身而言,則絕對的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