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民立命
“轟隆隆…”
江楓頭頂上方,虛空被劍氣完整切割。
江楓感悟至深,這一劍終極真意呈現,纖毫畢露,觸及他此前未曾觸及到到究極真意。
練劍百日,也比不過這一霎那的頓悟。
於是江楓就更多感慨,他眼眸微眯,抬頭仰望頭頂上的那一方虛空,當然江楓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江楓良久都是未曾收回視線,臉色有著從未有之的複雜。
“原來是這樣?”
“居然可以這樣?”
…
喬無際三人麵麵相覷,心中一震再震,他們不是劍修,感觸方麵遠比不上江楓來的直接和深刻,但也並非一無所察。
因此他們莫名震撼起來。
舒靜琀未必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但從未有哪一尊聖人,如舒靜琀這般張揚和跋扈!
他們意外不已,驚詫不已,心想原來可以以這樣的方式傳道,如此不拘一格,或許也就隻有舒靜琀,才會做出這般行為了。
震驚的不隻是喬無際三人,天下修士都是心情無法平靜。
伴隨著那一道道衝霄而起的劍光,一個個道統和宗門內部,一人接著一人朝外走出,每個人都是思緒不定,到底是明白過來,他們對聖人的理解,終歸是浮於表麵,他們對舒靜琀的指責,是莫須有,是最大的笑話。
不過他們更多的是沉默,不約而同沉默。
“府主,你…”白欞看著周顯宗,猛然發覺,她竟是看不透周顯宗的深淺了。
白欞常伴周顯宗左右,是周顯宗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從來都是對周顯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從未有過這樣的陌生感。
“舒聖人,多謝!”
周顯宗沒有理會白欞,他雙手抱拳,朝著那虛空之上作揖。
一會過後,周顯宗方才開口說道:“直到今天,我方才明白,何為聖人?”
“何為聖人?”白欞就是問道。
“立心於天地之間,就是聖人!”周顯宗正色說道。
白欞聽懂了,但她聽不明白,周顯宗這話的含義很顯然不隻是字麵意思那般簡單,不過不明白白欞也不強求,她撇了撇嘴,說道:“隻恨,我不是劍修!”
“這才是舒聖人最為偉大的地方,往昔聖人,無一人能及!若舒聖人最終成功,她將站在一個想象不到的高度!”卻聽周顯宗如此說道。
“你…這…”白欞傻眼。
“不用多久,你自會明白,用心去感受!”周顯宗說道,也沒打算解釋。
如果這話是彆人說的,白欞理所當然會認為對方是在故弄玄虛,但這樣的話是周顯宗說的,白欞當然知道不是故弄玄虛,至少周顯宗不會在她麵前故弄玄虛,也沒有在她麵前故弄玄虛的必要!
白欞驚疑不定,但很快就摒棄雜念,沉下心神去感受。
“怎麼…怎麼會這樣?”數分鐘之後,白欞磕磕巴巴的問道,臉色略顯驚慌。
她終於明白為何周顯宗會對舒靜琀那般推崇,那絕不是對舒靜琀的奉承,而是肺腑之言,白欞整個人都是驚呆了。
她本以為,舒靜琀傳道,是為天下劍修傳道,但並非她所想的那般狹隘,舒靜琀是傳道於天下,為天下萬民傳道!
“竟會有這樣的人?”白欞如囈語一般的說道。
“所以,這才是舒聖人的偉大之處。”周顯宗如此說道。
白欞沒有反駁,也根本沒辦法反駁,縱使她不願意承認舒靜琀是偉大的,也必須要承認,因為赫然,舒靜琀是站在了一個為天下萬民請命的高度,不止當世沒有這樣的人,以前也沒有,以後,則未必有!
白欞對舒靜琀並不了解,可這絕不妨礙舒靜琀的偉大。
“為生民立命!”白欞在心中默默說道。
因為舒靜琀的緣故,當世必然會湧現更多的劍修,因為隻有劍修,才能沾染更為直接的因果。
但舒靜琀傳道,她的因果是與這天下萬民的因果。
哪怕不是劍修,哪怕是那普通人,也都將因此受益,儘管是間接受益,但那樣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時間不長,天下修士就也都是察覺到了此點,無數人為此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
,舒靜琀竟是傳道於天下萬民。
有修士感知到了舒靜琀的野心,當然更多的則是一份不可以言語形容的偉大。
為此,掀起修煉狂潮,沒有人願意落後於人,原本認為舒靜琀傳道天下劍修,一度不甘和憤懣,既然得知了舒靜琀的用心良苦,理所當然,不能辜負!
“虛偽,徹頭徹尾的虛偽!”齊翰很暴躁。
“閉嘴,滾出去!”伸手指向門外,祁予嗬斥道。
齊翰的話太多了,讓祁予失望不已,堂堂天尊,竟是不分場合,如此失分寸,成何體統?
“那是小人行徑,嘩眾取寵,枉為聖人!”齊翰沒有滾,冷冷說道。
他不願意相信舒靜琀的偉大,更傾向於那是算計,算計天下萬民!
“轟!”
祁予出手,直接驅逐。
“不如多矣!”一會之後,祁予輕語道。
這世間自私自利之人太多,偉大之人則太少太少,因此故,偉大反而成為另類,不被容納和接受,更是被拒絕!
祁予不清楚舒靜琀是不是真有那麼偉大,但她感受到了舒靜琀的偉大,或許也就足夠了,具體緣由,何必深究?
真相十有八九不如人願,但凡深究,往往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