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盼喜心心念念的盧皎月確實也在往這邊走。
之前在萃集殿的那會兒,察覺到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盧皎月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躲開。
但是她回了宮之後,稍微冷靜下來就意識到,這不是躲開就能解決的事。
梁渙的成長過程中並沒有合適的女性長輩,他甚至都沒有非常親近的長輩,也就沒有人告訴他這樣的行為不合適。
這種情況下,一言不發地避開才是錯誤選項,她得和對方好好談談。
也正好提一提離宮的事。
盧皎月趕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緊繃著表情往外走的盼喜。不隻
() 是他,梁渙寢宮這邊,上下的氣氛都很緊張。
她不由開口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
盼喜簡直都要忍不住揉揉眼,確認不是自己看錯了。
簡直是盼著什麼來什麼!
他緊趕著迎上去,匆忙見過禮之後,解釋,“今日宴上陛下多喝了幾杯,這會兒正醉著呢。”
盧皎月略感意外。
梁渙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喝醉?
她問:“醒酒湯準備了嗎?”
盼喜:“尚食局備著呢,奴這就要去拿。”
盧皎月點了下頭,“你去吧,我進去看看。”
盼喜自然歡天喜地地點頭,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既然皇後過來了,陛下那邊便不必擔心了。
*
盧皎月走進去的時候,梁渙正靠在床柱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低垂的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表情不似平日裡的溫和,反倒有些陰鷙的樣子。
盧皎月沒覺得有什麼。
雖然梁渙平時在她麵前都是一副溫吞無害的聽話好弟弟的樣子,但文苑的事才過去沒幾年,梁渙要是真的這個性格,他坐不到這個位置、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話雖如此,當對方聽見動靜後抬頭,那雙碧色眸子中透露的幽森寒意還是讓盧皎月腳步頓了一下。
但隻是轉瞬間,那點冰涼就收斂起來。
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神情變得柔和,連那雙碧色眼睛都因為酒氣浸染而顯出些濕漉漉的溫軟無害。
盧皎月:“……”
她有時候覺得梁渙真的挺分裂的。
話雖如此,但當對方帶著醉意,語氣含糊地低低喚著“阿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下去。這種毫無掩飾地親昵親近總是讓人生出些柔和的情緒。
盧皎月往前走了幾步,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對方泛紅的臉,低聲詢問,“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盧皎月的話沒有說完。
微微灼.熱的溫度透過手背的肌膚傳過來,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熨到了血液之中。
盧皎月先前還覺得,梁渙的舉動顯得太沒有距離感,這會兒突然意識到,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稍微定了定神,想要收回手來,卻猝不及防地被擁進了懷裡。
梁渙下巴壓在她的肩上,濕熱的呼吸在頸側激起一片顫栗,還有側邊低低的呢喃,“阿姊,我難受。”
絮語間,嘴唇像是無意地觸碰到了頸間的肌膚,那一小塊皮肉都因為過度緊繃而泛起了一片細小的疙瘩。
盧皎月呼吸不穩了一下,抬手想把人推開。
可是卻像是提前察覺了這抗拒似的,對方抱得更緊了些,輕微的掙紮帶來了肢體的碰觸,頸側呼吸隨著她的動作一點點變沉變重。
盧皎月要真是像紫絳以為那樣什麼都不懂,或許察覺不出異樣,但是不巧、她對這種反應算得上熟悉了。於是,她立刻僵住不動了。
這種靜默大概被理解成了某種默認的許可。
也或許是酒精麻痹了大腦,讓某些平時壓抑著的渴求翻湧上來。
盧皎月能感覺到那呼吸更湊近了些許,原本說話間不經意的唇.瓣碰觸變成了試探的輕吻。
這種舉動實在不能歸因於誤會或者不小心了。
而且她這會正坐在梁渙懷中,所能感受到的也不僅僅是親吻。
盧皎月強硬地撐著身體避開了,她抬起頭來,和梁渙對視,“阿渙,你放開我。”
她沒有說什麼“醉了”的借口:梁渙沒有醉,最起碼沒有全醉,真的醉了的人,是不會有生理反應的。
清淩淩的聲音像是山澗中沁涼的溪水,強行把人從帶著些許醉意的曖昩幻夢中扯進了現實。那被酒氣侵染得鬆懈的神經重又繃緊,梁渙立時清醒過來。
他也看清了……
那雙琉璃一樣清透的眼中,也是琉璃一樣的冰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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