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絳應了一聲,顯然沒把這個當成要緊事,隻是忙著拿著乾布把盧皎月的頭發包起來,“您彆著了涼。”
見紫絳這態度,盧皎月便也沒往深處想。
聽起來那位福意也不是專門去告知的,應當隻是路過聽見了動靜,所以才隨口提了這麼一句,正巧這紫絳聽見了。
她應了幾句“隻是不小心”、“下次不會”,便任由宮女們擁簇著往芙蕖宮去。
路上,她總算能問問係統的調查結果。
後者似乎有點消沉:[對不起,宿主。我權限不足,很多資料查不到。]
這明顯帶著情緒的回答讓盧皎月生出些微的怪異感。
她回憶著自己一開始和係統的接觸,總感覺對方現在人性化了許多,情緒也豐富起來,人工智能還有“認生”這個說法嗎?
她暫時壓下那些疑惑,回答:[可能不是倒黴的影響。我覺得在這個小世界裡的運氣還行。]
要是真的落水一次就能和男主搭上線的話,這簡直太值了。
她正這麼說著,突然似有所感地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一片落瓦在她腳邊砸開,濺射的瓦片擦著裙擺而過,剛才還鬨哄哄擁簇著盧皎月的往回走的眾人霎時陷入了安靜。
隔了一會兒,像是才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緩過神來。
一片劫後餘生的慶幸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確實是“劫後餘生”。
要是有的選,這些人寧可落下來的瓦砸在自己腦袋上。畢竟被瓦砸了頭不一定有事,但是這位祖宗要是傷了半點,她們得被全部問罪。
紫絳臉色早就冷下來了,寒著聲吩咐旁邊的小宮女,“你去問問,這片兒到底是誰管著?也就是這次郡主躲開了,若是真的傷了貴人,十個腦袋都不夠他賠的!”
小宮女領命去了,紫絳再對著盧皎月便恢複了溫和神情,柔著聲,“殿下受驚了。”
同時很小心謹慎地護著盧皎月往外麵走了幾步,離牆沿遠了點。
剛剛和係統說完話就被打了臉的盧皎月木著表情跟著紫絳挪到了夾道的中間,並且隱隱有種感覺,事情到這裡還不是結束。
果然,在接下來回芙蕖宮的一路上,一行人先後遭遇了路上的石板碎裂、欄杆斷裂、差點被急報入宮的馬匹撞倒等等一係列事件。雖然都是有驚無險,但是也足夠紫絳從一開始的怒氣轉為另一種擔憂了。
她憂心忡忡地對著盧皎月,“殿下,咱們是不是和陛下請示一下,讓巫覡來看看?”
該不會是被水裡的什麼臟東西纏上了吧?
盧皎月:“……”
巫覡恐怕是看不好的。
她搖頭拒絕,“河東作亂,陛下如今正忙著應對,還是不要用這點小事去打擾君上了。”
紫絳聽這麼說,果然沒再說話。
都說郡主盛寵在身,可誰知道這底下的難處呢?那些皇子公主都是親生的,就是陛下再怎麼不喜,血緣關係都是抹不掉的。但是郡主隻有“情分”,先皇後不在了,郡主隻能萬分小心地在陛下跟前維持著這點“情分”。
盧皎月不知道紫絳這一番想法,她這會兒隻是不確定地跟係統分析,[我的運氣好像好了一點?]
就這回宮一路上的遭遇,當然不能說“運氣好”,但是比起先前蘭苑池塘的邊上不依不饒一定要把她弄下水的狀態可是好多了——這一路上雖然意外頻發,但是躲過去就是躲過去了,沒再出現先前那樣類似回馬槍的事故。
係統肯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問題就在於找到運氣改善的原因。
盧皎月洗了個艾葉澡(紫絳的堅持),換了身乾爽衣服,裹著厚厚的被子捧著薑茶坐在幾案旁,對係統道:[我們可以做個嘗試。]
係統:[怎麼試?]
盧皎月:[先從梁渙那邊試試看。]
畢竟離開蘭苑之前,她接觸的也隻有這位男主了。
盧皎月開口對旁邊的紫絳,“前幾日陛下送我一匹照夜玉獅子,我平素不怎麼去西苑,神駒總是拘在馬廄裡實在可惜,不如給七弟送去吧。”
紫絳一愣,“七殿下?”
這個皇子在宮中實在沒什麼存在感,紫絳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指的是誰,更是疑惑為什麼郡主突然對對方示好。
盧皎月點頭應了下來,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梁渙看起來並沒有把這場救命之恩公之於眾的想法,她也就順著對方的意思來了。
至於紫絳這裡,盧皎月相信對方一定會自行找到合理借口的。
畢竟人就是一種很擅長自圓邏輯的生物。
果然,紫絳沒多一會兒就找到了緣由。
這幾日宮裡最大的事就是太子受罰,隱隱傳言有皇子替太子求情。該不會就是這位七殿下吧?殿下與太子一向要好,為了這事送七殿下一匹馬也說得過去。
自覺想明白原因的紫絳頓生恍然,連忙領命,“奴婢這就讓人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