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甘棠的畫很好看,但是盧皎月總覺得有點太涼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畫收起來了。
周行訓是晚些時候過來的,他倒是難得在長樂宮呆了一個下午,哪也沒去。
但是好像坐也沒有坐得很安穩,屁.股下麵像是針紮似的,一會兒就要挪一挪,“心不在焉”都寫臉上了。
盧皎月忍不住,“你要是坐不住就出去吧。”
這坐立不安的樣子怪讓人煩的。
周行訓愣了一下,非常嚴肅地搖頭,“不,我能等。”
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差最後這半天。
盧皎月:?
等什麼啊?
一直等到了晚上。
盧皎月習慣性命人收拾寢殿準備歇息了,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周行訓還沒有走。
剛待回頭去問,卻覺一隻手臂從側邊環過來,輕輕扣住腰。
盧皎月被帶得往後退了一步,被擁到了一個顯得熾熱的懷抱中。剛剛落定,就聽耳邊傳來一道低沉嘶啞的詢問:“今晚、我能留下來嗎?”
盧皎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我並沒有……”
她並沒有拒絕周行訓留宿長樂宮,也沒攔著他去彆的宮殿。可他就是哪裡都沒有去,寧可自己睡寢宮。
似乎察覺的懷中人這一瞬間的動搖,溫熱的吻落到了頸側,濕熱又含糊的聲音落入耳中,“那不一樣。阿嫦你知道,那是不一樣。”
他又不是單單為了和阿嫦做這種事。
他想要的更多,也更貪心。
簾帳的鉤子被撥開,層層疊疊的帳幔落下。
盧皎月幾乎一個晃神就被帶到了榻上,腰纏被扔到了一邊,衣裳鬆鬆地往下墜。她本來是一點都不介意這種事的,可是這一次卻不得不按住了周行訓的手。
“你在浪費時間。”
她非常非常用力地抿了一下唇,“不會有結果的,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周行訓的回應是:
他湊過來親了一下,特彆大聲地,“我樂意!”
盧皎月:!
——這個人!
周行訓卻很坦然。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況且他非常確定,有那麼一個瞬間、阿嫦確實動容了。
他既然能用五年的時間磨到這一點點動容,那就能用以後很多個五年換來更多的心動。
*
宮殿外的雲聚攏又散開,殿內的動靜也漸漸安靜下來。
盧皎月心情有點複雜,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莫名其妙的一.夜.情之後的冷靜期狀態,開始瘋狂反思自己到底是哪一步沒堅持住。
倒是周行訓一副非常饜足又不掩飾得償所願的樣子。
他本來是打開窗戶散一散屋子裡的氣味,但是抬頭往上看了看,卻愣了一下,突然感慨,“阿嫦就像是月亮一樣。”
還在冷靜期的盧
皎月:?
她迷惑:“什麼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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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訓:“天上的月亮啊。”
盧皎月:“……”
這是什麼小學生問答?選擇理周行訓是她的錯。
正這麼想著,卻聽對方接著,“所有人都有所求,或為求利、或為求名。前者雖為世人不齒,卻是大多數人一生汲汲追尋的;後者高義,也不過是所求方向不同罷了。”
就連那個人、求的不也是一個‘青史所載、昭昭清名於萬世’?
隻是他求的,他給不起了而已。
“但是阿嫦沒有。”
盧皎月一愣。
周行訓已經走了過來,他稍微蹲了下.身,似乎想看清盧皎月眼底的神色,接著問:“阿嫦有想要的嗎?”
他眼神中是純然的疑惑。
盧皎月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有的。”
周行訓笑了起來,“是什麼?阿嫦你同我說,我給你啊。”
他似乎是真的很高興,語氣中自然而然地帶出了點‘隻要開口我就能做到’的神氣,像個不知世事深淺、胡亂許諾的少年。但是他早過了那個年紀,也並非不知世事。
盧皎月卻搖了搖頭,“不用了。”
確實不用,因為周行訓已經給過了。
——是“太子”。
所謂劇情,所謂一見鐘情,所謂盛寵,都不那麼重要。
一切的一切、隻是為給這個小世界留下一位繼任天下的“盛世明君”罷了。
盧皎月正這麼想著,卻聽那邊的周行訓特彆特彆失望地歎了口氣。
他抬著頭,一副不死心的語氣追著問:“真的不用嗎?阿嫦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要的。”
這人蹲著身又湊得近,好像稍微有點兒不對就能就地撒潑打滾的樣子。
盧皎月:“……”
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一點?
在周行訓跟前,真是多一秒都深沉不起來,盧皎月一點兒也不想接對方這話茬,乾脆抬腳踢了踢人的小腿,“行了,把窗關上,該睡了。”
白膩的玉足從被子裡伸出來,碰了碰他之後又收回去。周行訓緩緩地眨了下眼:又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