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客先睜眼,他站直,往後退了兩步,看清了身上的破衣服,笑著說:“今天去接你,我專門穿了套新的工作服,一天沒到就被你扯爛了,舊的洗了還沒乾,等下還要去見院長,他肯定會問的。”
葉歸一臉無辜,問:“你沒有彆的衣服了嗎?”
周客比她更無辜:“全洗了,就這一件。”
正常人誰洗衣服會一次性洗全部的,好歹都會留一兩件備用的,何況還是周客這種對生活很講究的人。
周客看出來葉歸在想什麼,解釋說:“之前沒洗過,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院長那兒開會,查以前的資料,大多數時間我都直接在他書房睡了,知道今天你來,我才打掃了房間,又洗了臟衣服。”
聽到這個,葉歸的神情凝重起來,周客辛苦了幾個月都沒找到化解之法,想必這應該十分困難,說不定有化解之法的說法隻是周客用來安慰自己的。
“葉歸,我想跟你談戀愛的,但是我肩上有重任,和你的這場戀愛可能會談不好。”
葉歸隻是看著他,沒說話。
周客突然緊張起來,結巴著問:“我,儘量,儘力談好,可以嗎。”
葉歸還以為他會拒絕,怎料他一個反轉竟然掌握了主動權。
葉歸抿著嘴笑,隻說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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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住的地方有人把守,院門外兩個警衛模樣的人站的挺直,雙手緊貼大腿外側,目視前方,一條身形魁梧的大白狗經過這裡的時候都要夾起尾巴小跑著過去。
葉歸側頭問周客:“人家能讓咱兩進去嗎?”
周客拉起葉歸的手,往沒有燈的暗區走,聲音輕飄飄的:“沒有院長的請帖,那扇門是進不去的。”
“我們要從側門進去。”
側門其實說不上是門,就是牆上有一個半人高的洞,洞口參差不齊,跟狗洞差不多。
周客本身就長得高,從這個矮門進去需要蹲著慢慢往裡挪,活像一朵成精了的蘑菇。
葉歸學著周客的樣子蹲在地上用手抱住腳踝一點一點往前挪,看著前麵蘑菇精滑稽的樣子,她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誒!快點往前走,怎麼還笑上了。”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葉歸一跳,她條件反射轉身去看,一個沒注意就猛地往上一頂,腦袋狠狠撞在一塊凸起的磚頭角上。
尖厲的痛感從頭頂往下蔓延,伴隨的還有一股熱流,葉歸知道這是腦袋被撞破了。
幸好此時的葉歸已非彼時的葉歸,在周客折身回來一臉緊張問她有沒有事的時候,她已經運功把傷口治愈了。
“沒事。”葉歸從洞口鑽出去,起身後把頭低下來讓周客檢查。
周客打著手機的手電筒把葉歸整顆頭都檢查了一遍才放心。
“孫鑫,這是誰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繼葉歸身後又爬出來兩個人,這兩人看周客和葉歸親密的舉動,揶揄道:“哎呦~我頭好痛,快幫我看看是不是撞破皮了呀。”那人說著還頂著腦袋往周客這邊湊。
周客一把推開那顆頭,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那人喲了幾聲,和他一起的另一個人也跟著幫腔,主打就是一個意思:周客重色輕友。
眼見氣氛輕快還透著愉悅,葉歸放下警惕,時不時還跟著一起笑笑。
等走到一處光線稍微亮一點的地方,葉歸才看清這兩個人竟然是那對雙生子。
“他們回自己家也不能走正門嗎。”葉歸壓低聲音問周客。
不巧的是雙生子耳力極好,葉歸的話一字不落全被他們聽進去了。
沒留胡子的那個轉頭回來,食指放在嘴邊,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噓……”。
葉歸趕緊噤聲,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陳閒張大嘴,用對嘴型的方式說道:“小心點,有人監視。”
葉歸解讀出來的就是這幾個字,她瞬間覺得後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脊背頃刻變得僵直,目光往斜後方移動,企圖去探視隱藏在黑暗中的那雙眼睛。
“走吧。”周客拉著葉歸越過雙生子繼續往裡走,這令葉歸更加疑惑,周客肯定也看到雙生子說的話了,他沒有反駁,那說明雙生子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監視他們,會是誰呢?
這個地方也是奇怪,院子大門口有人把守,院子裡麵倒是一個人都沒有,倒是成了夜貓野狗遛彎覓食的天下。
葉歸撿了隻脾氣溫順的小白貓抱在懷裡,手指輕輕撫摸它的頭,它就一直往人懷裡鑽,拱得人心裡癢癢的。
前方有一棟亮燈的房子,葉歸懷裡的白貓突然變得不安分起來,掙紮著想跑,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