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冰顏憐憫美麗,卻不會仁心泛濫,她從沒想過要把李鈺言和彆的女人共享的。
她秘密地跟出去了,外邊兒的院落落針可聞,隻有美輪美奐的奇石山附近兩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子在迷離的夜色下拉得長長的,她屏住呼吸走在黯黑的地方,不想侵擾那兩個人。
李鈺言聽見足音,轉身看見是美麗,臉龐一掠而過一抹奇怪,輕聲張嘴,“美麗姐。”
美麗深深地看著他,在小時候,她便對這樣的一個比她年紀小三歲的男子,心中懷著好印象。
他不同彆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股比同一年歲人更加穏重的吸引力,那個時候她的父親傷病垂死,他一句我會照料你,一直讓她蠢蠢欲動到了今天。
她忘了一樁事兒,照料是有很多種的。
“你今天夜裡飲了很多酒,不如我去衝杯醒酒茶給你?”美麗輕聲問到,眼眸看著他看。
李鈺言笑了一下,“不辛苦美麗姐,這點酒我還頂得住。”
美麗歎了歎,“你對我哪裡需要那麼客氣,從前……咱們不是那樣的。”
“怎麼會,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李鈺言笑意盈盈的道。
“你不想迎娶側室,因為賜婚,還是因為魏冰顏?”美麗不徹底的死心地發問,她清楚,他從不清楚她的想法,一直把她當姐姐,隻是她心中懷著一點念想,期望他會愛護她等候了這些年,想不到他會那麼心如鐵石。
李鈺言輕聲說道:“美麗姐,那個時候我和你講過,咱們李家會一直照料你,把你當自己人,你可將李家當是娘家,無論在哪兒含冤抱屈了,我都會為你作主兒。”
美麗臉色變了一下,是的,他是那麼說的,她覺得他最後會改變想法,是她把他的話歪曲了告知關太太,才讓山莊裡的人誤解多年。
“你曾言過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讓你轉變原則也心甘情願。”美麗道。
李鈺言看著她,淡淡的說道:“那因為還沒有碰到她。”
美麗一愣,之後酸澀一笑,最後完全徹底的死心,“是我白日做夢了,魏冰顏……真是個走運的小姐。”
“是我走運碰到她。”李鈺言講。
有一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美麗黯淡無光地看著李鈺言,清楚他實際上是用一種宛轉的姿態清楚的表示他的心意。
“預祝你們白首到老。”她講。
李鈺言微微的頷首,“多謝。”
美麗褔了一褔身,飄然離開,臉龐帯著淡淡的笑,最後是完全徹底的死心了。
魏冰顏把他們的交談隻字也不漏地聽在耳朵裡邊兒,隻覺李鈺言毎句話聽起來都和煦萬分,可認真捉摸,實際上對美麗來講特彆心如鐵石。
倘若不如此說,就不可以讓美麗徹底的死心啊。
她已經記不得前一世李鈺言到底納沒納妾,但是這一世,她不管怎麼也不會點頭答應了。
“還不出來?”李鈺言的聲音帯著玩味地從腦袋上傳過來,魏冰顏奇怪地仰起頭來,就看見一雙光芒爍爍的眼睛鋥亮地看著她,眼裡麵藏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你如何知道我在這?”魏冰顏小聲的嘰咕一聲,不好意思地耷拉著腦袋,非禮勿聽,她那樣竊聽他們著實不是很好。
李鈺言探手,把她從黯黑處牽出來了,“我還能不清楚你在身邊?”
魏冰顏嘟噥著小巧的嘴巴兒,“莫非早就知道啦?”
“你都耳朵聽到了,是不是該放寬心了,我說不迎娶側室,完全不隻是說說。”李鈺言帯著笑意講著,指頭兒輕一點她的鼻子。
“你半路上退席走人,實際上早想美麗會出來尋你?”魏冰顏問到。
李鈺言抱著她慢慢向外邊兒走著,輕言輕語道,“實際上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對美麗雖說一直悔恨,但是沒極為關心,聽姑母講她不願意成親,我隻當是她沒有碰到合眼緣的,是咱們李家輕疏大意了,這一會回來才清楚她的想法……
冰顏,我真的不清楚姑母他們會誤解,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我沒有受氣,美麗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可以看出的,美麗跟邵竹靜這一些人是不同的,故而她一直想等李鈺言自已去處理。
“我就隻能夠把她當姐姐一樣照料。”李鈺言講,他該在去玄慕府以前就跟美麗講清楚,隻是那時候很擔心王天寶,沒心思去講這些個人的事務,這一延誤卻是讓魏冰顏含冤抱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