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咎無言將人放下,荼瑛才反應過來。
“昭元!這是怎麼了?”
雖麵上震驚,但手上也不忘凝結靈氣。
本就站在不遠處的明鏡,看見這一幕更是差點兒軟了腳,那是師尊!
怎麼會這樣,腦中第一個想到了焚兗,明鏡奔到了謝樹跟前,卻怎麼也擠不進去。
隻能透過狹小的縫隙,瞥得點點那截原本完美無瑕的下頜處殘留的點點血跡。
“心脈有損,神血兩空,以金丹修為強施大乘之術,靈府亦有損。”
荼瑛麵色凝重,謝樹在秘境中究竟遇見了什麼,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甚至損了一滴心頭血。
聽見荼瑛的話,周圍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明鏡,腳一軟,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臉色發白。
他知道的,是焚兗,焚兗入了秘境,他一清二楚。
呆呆看著謝樹的方向,明鏡心頭怒悔交加,焚兗明明說過,他不會傷害師尊的。
這個騙子,他竟然還輕易相信了他,指骨被捏的“哢哢”作響,明鏡後悔了,他不該幫焚兗隱瞞,如今還讓師尊受了傷。
“是瘴氣,染瘴妖獸修為至少在元嬰境,師尊是為了封印他們。”
咎無言捏著拳頭,語氣哽咽,提到瘴氣之時,眼底全是憤恨。
瘴氣!
這兩字一出,周圍眾人心頭齊齊一震,腦中不自覺閃過萬年前幾乎殃及了整個修仙界的那場浩劫。
最後還是人魔妖三界彼此放下成見,共同禦敵,才最終完成封印,將染瘴之源強壓地下。
如今雖還有瘴氣作怪,卻都不成什麼氣候,畢竟如今的瘴氣,至多感染至金丹境修士。
及時封印,也無甚大礙。
可現在,竟出現了元嬰境的染瘴妖獸,還是在上古秘境之中,這叫他們如何不震驚。
難怪連昭元仙尊都傷成這般模樣,原是為了封印瘴氣,更何況,上古秘境之中的元嬰境妖獸,本不會輕易出現,一旦出現,便極難對付。
“昭元形勢不好,需得先回宗門,我要即刻施針。”
一聽瘴氣,荼瑛雖有些震驚,但很快眼底就劃過一絲了然,她一直都知道,謝樹在追查瘴氣之事。
快速擬了藥方,荼瑛交給了咎無言,謝樹的情形,需要的珍稀靈藥不少,光靠宗門的,或許不夠。
咎無言乃鬼族少主,自然有辦法,況且鬼族受昭元庇佑這麼些年,也是時候報恩了。
咎無言接到藥方也並未猶豫,轉頭就起身回了鬼族。
直到秘境試煉結束,朝雲謹都未能見一麵謝樹,隻能急的每日坐在萬法宗山門口,等著聽謝樹的消息。
“見過靈毓劍尊。”
抬眼望見出來的人,朝雲謹神色急切,因為謝樹暈厥,萬法宗開了護宗大陣,任何人不得擅入。
他也隻能每日在門口乾等著,等著人出來與他說明謝樹的情形。
“怎麼樣?阿樹他醒了嗎?”
被朝雲謹緊緊盯著,傳話的弟子頗有些畏懼,還是躬了躬身。
“掌門讓我轉告劍尊,仙尊已醒,劍尊不必擔憂,隻是仙尊醒來便閉了關,不見任何人。”
聽見謝樹醒了,朝雲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謝樹又閉了關,到嘴邊要求見麵的話就這麼哽在了喉嚨。
閉關是大事,他也不好多言,瞥了一眼萬法宗的山門,朝雲謹再戀戀不舍,也隻能轉頭回了宗門。
聽著回來弟子的稟報,掌門看了一眼冰床上依舊沒有醒來跡象的謝樹,重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