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朝一日,辰榮義軍跟高辛西陵再起兵戈,你我對陣於戰場之上,你可會對高辛西陵放手,從此義軍跟兩國握手言和?”薑霜同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視線轉向了開著正熱鬨的杏花。
紅杏枝頭春意鬨。
花開得如此熱鬨,可是她卻並沒有多少熱鬨。
防風邶不料薑霜同竟然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頓了頓才冷了臉道,“你今日是自己不開心,來尋我的開心來了。”
這種事顯然不可能開玩笑的,薑霜同竟然這麼提起,就是正經問他的意思。
他們二人的身份,說起各自的立場,幾乎是不可調和的。
“你不會。”
薑霜同反倒是替防風邶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大義在前,你跟義軍共同抵抗了兩國幾百年,怎麼可能握手言和?
“各自都有對方無數條性命在手,最後的結局隻能是你死我亡。”
防風邶毫不猶豫地應道,“是。”
他雖然並不是一開始就在義軍,可是對於義父,對於義軍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義軍是他的責任,維護義父是他的責任,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高辛西陵都是我的家,我是二國血脈,我母親為了國家而死。”
薑霜同同樣針鋒相對,“我除了保家衛國,沒有第二條路。”
二人的視線相對,憑空生出了冷寂如霜的嚴肅,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薑霜同率先離開,留下了一句話,“我感謝你屢次救我,也不會忘記你當初抽了我幾十鞭子。
“我們仍是朋友,但是在戰場上相見,各自都不需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