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薑霜同擺出了一副滾刀肉的架勢,“我若是要去見閻王,勢必要拉著太太做了墊背。”
她跟尤氏做了多年婆媳,對尤氏再了解不過。這個女人最擅長明哲保身,因為沒有子嗣家世不顯,一向不敢作聲,偏偏又愛錢又惜命。
惜命好啊,怕死更好。薑霜同一個必死之人,怎麼可能會怕這種怕死的膽小鬼?
尤氏指著薑霜同叱罵了半天,“你.......你反了天了.........”
可她到底不敢真得去開封府衙門。
這個世道,但凡是婦人傳出來逆倫之事,無論真假,這個婦人日後也是不能見人了。尤氏半輩子雖然過得不儘如意,但她不想死,更不想以後就被關在佛堂或者莊子裡。
薑霜同如今已經是困獸,她做不出來這等事還好,如果她敢了?
她現在敢這麼對抗尤氏這個婆婆,已經證明了一切。
薑霜同轉頭就出了正院,回了自己院子,便見花廳裡坐了一個,清眉秀目,粉麵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隻是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的小郎君,卻是薑霜同養父的親生兒子秦鐘。
賈蓉正陪著小舅子喝茶,見薑霜同來了,便笑道,“你姐姐回來了,正好在家裡吃晌午飯,我去吩咐他們多置辦幾個你愛吃的菜,你們姐弟說說話。”
他路過薑霜同時,夫妻二人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薑霜同心中冷笑。這會兒賈蓉心裡惦記著尤二姐,本來跟她感情就是淡薄,此時哪裡還耐煩應付她這個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