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郡主素來知道,晏殊這個姨父已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首相又是範仲淹這樣眾人敬重的人,根本就是進無可進,目下都是以穩妥平安為主。呂氏自然是以自家郎君為上,不會一時意氣用事,能不結仇便是不結仇為好。
那秦氏是何等心機手段,連平寧郡主都有些心悸,何況是呂氏。隻是呂氏不爭不搶,平寧郡主卻是烈性之人,“姨母這般說了,我卻是忍不了的。衡哥兒屢屢不聽父母,做出此等醜事,我回去便把他的長隨打死了。
“我看那秦氏必然就是罪魁,不過是一個營繕郎的養女,父母是豬是狗都尚且不知了,我如何要受了她一輩子的挾製?
“姨母也不想想,若是秦氏活著,我們做局陷害了李瑋的事傳了出去,第一個要拿我們的就是一心要促成李瑋尚主的皇上!”
她麵上一狠,目露凶光,“本朝一向尊文抑武,勳貴早就沒落了,也沒得被一個破落戶欺辱。秦氏這等低賤的小娼--婦,便是死了,就當踩死了一隻螞蟻。”
秦氏百般籌謀,可到底她最大的弱點,便是她如今沒有權勢,而平寧郡主隻要殺了她,便是萬事無憂。
“秦氏既然跟福康公主有故,怎麼會沒有想到自保?”
呂氏還是有些顧慮,“秦氏低賤不假,收拾了她也是簡單,就是唯恐後患。”
呂氏自然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擔心秦氏身後還有人,到時候她們恐怕還會惹了一身騷。
平寧郡主早就有了主意,“姨母不必擔憂,此事我一肩扛下,自然有法子叫日後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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