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婆子聽了,悚然一驚。
他們做中人這一行的,大多手上並不十分乾淨,三教九流都認識一些。許婆子雖然丈夫早就死了,自己也沒有個一兒半女的,可她既然做了這事,少不得就跟其他人有些來往,落了一些把柄。
天底下沒有誰是真正乾淨的。陳婆子這句話,就是說如果她壞了彆人的事,隻怕自己都要性命不保。
這開封城裡,最賤的不過就是人命,何況是她這等子手黑的人。
“那最下等的窯-_子…………”
許婆子頓了頓,也不顧忌什麼,“陳姐姐,你我都不是外人。任憑天仙一樣的小娘子,去了那等地方,等閒活不過一兩年去。我若是有了這等貨色,豈不是淨賠了幾百兩銀子的?”
牛車裡一直如同破布一樣癱著的薑霜同,此時微微動了一下手指。
陳婆子擺了擺手,“這等子事,哪裡是我們這些人能摻和的?神仙打架,是我們這些小鬼遭殃。有那命掙銀子,也要有那命來花啊。”
許婆子心頭一沉。她自出生就在京城,若是離了故土,且不說老子娘還在,就是自己的身家也都在京城,去了旁的地方,自己一個女子,隻怕被人吞了都是枉死鬼。
她麵上還是那副麻利樣子,“知曉了,我又不是沒做過事的,還能不知道厲害。”
等陳婆子一走,一旁的漢子已是不安,“娘子現下可要拿個主意,我們,我們還能不能做這個生意?”
本來有人拿了人賣給他們,還給了銀子,這實在是老天爺賞飯吃,給他們送錢。誰能想到,這裡麵還能生出這樣大的麻煩來。
許婆子則是想得更多,“陳婆子不算什麼,可是能給她遞話的,都是那些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