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佐活到了這個歲數,即便是立時去了也是喜喪,對於官場上的一切早就看透了。
包拯此人不愛財色,不慕虛榮,唯一在乎的也就隻有名了。成就包青天的清名需要幾十年的功夫,可毀了這名聲,隻需要片刻。包拯哪怕不是新黨,為了他一輩子的名聲,也必須重判賈家這些人。
“王相公說的是。”
夏竦點頭,“包拯一貫跟範仲淹富弼他們走得近,保不齊他早就是新黨了,也就是沽名釣譽,做個樣子偏偏官家。”
京城的主官一定要是皇帝信任的人,這是千古以來默認的事了。道理太簡單,若是皇帝住著的地方還不在自己手裡,他怎麼能放心了?
可若是包拯投靠了新黨,皇帝絕對是第一個對包拯下手的。
都傳言本朝不殺文官,可哪朝哪代的皇帝真沒有殺過人的?
“既然包拯一定要與我們為難,那我們也不好束手待斃。”
夏竦把手上的折扇合上,緩緩拍了一下,“既然不能在公事上做文章,包拯之前力主官家過繼,不是號稱自己沒有兒子,毫無私心,假如他突然有了一個兒子.........”
宋庠眼睛一亮,“夏相公好計策,我且有一計,還留著給範仲淹那個老匹夫了。到時候雙管齊下,保證他們齊齊整整地出京城。”
到了範仲淹包拯這個官位,一下子讓他們身死已經很難了,再加上本朝優待文人的傳統,官家又是極其仁厚的脾氣,最多就是貶官出京。
可範仲淹他們是變法的核心,他們若是被貶官出京,那就直接意味著僅僅兩個月的變法失敗。
新黨完了,舊黨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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