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東西,無非是捏造的勾結亂黨,通敵遼夏之類。”
王子騰已經收到了消息,對京城的局勢已經有了打算,“他們能捏造,莫非我們就不能?
“範仲淹已經到了要靠公主兒媳來撐腰的地步,我要是混到了他這樣,還不如一頭撞死,省得出來丟人。”
範仲淹的資曆跟王子騰不可同日而語,王子騰即便是再自大,也不會看不上範仲淹。他這麼說,是在試探陳堯佐的態度。
這一次林黛玉跟香菱拚死伸冤,對於王子騰來說根本毫無關隘。隻有包拯拿出來打動皇帝,讓三法司會審的證據,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王子騰也很清楚,他這一次是保不下來了。他保不下來,王賈兩家也就跟著沒了。隻不過,他到底是直接帶著賈王兩家一起去死,還是能夠爭取隻是清判,才是至關重要的。
這一切,都取決於舊黨的手段。
陳堯佐當然明白王子騰話中的意思。他把茶壺裡的茶葉挑了出來,重新拿著爐子上的水泡了一壺茶。茶水倒在了粗陶茶碗裡,水霧悄然升起。它像是一層輕紗,又似一縷輕煙,輕輕搖曳,把王子騰英武的臉麵都變得模糊柔和。
“皇上力主變法,還把獨女嫁給了範仲淹的嫡長子,可見聖心。”
陳堯佐輕輕笑了笑,枯皮一樣的臉上皺紋密布,聞著野茶濃鬱的香氣,“可這天下,不僅僅是皇上的天下,也不僅僅是趙氏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皇上會明白的,跟天下為敵,這條路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