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行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你了。”9999見季念穗興致不高，歪頭想了一下，“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也隻是彆人筆下被人操控的角色？其實你就是個紙片人，現在覺醒了自己的意識而已。”
順著9999的思路往下想，季念穗靜默半晌，隻覺得更難過了。
因為她怎麼想都還是沒法接受這個設定，她不願意接受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經曆，隻是彆人書下的寥寥幾筆——這會讓她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
“你是個什麼係統？”問完之後，還沒等9999回答，熟讀各種快穿套路的季念穗，小嘴叭叭叭的就已經開始自問自答，“女配逆襲係統？團寵係統？拯救反派係統，還是花錢係統？”
9999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的出聲道，“不是我說，像你這樣的，語文考試肯定從來沒有及格過吧！”
明明看不清它的臉，但季念穗還是從這聲音裡聽出了濃濃的嫌棄和諷刺。
“你什麼意思？”
“我倆見麵的第一句話我就已經說過了，你是被選定的快穿任務者，我麼，自然是快穿係統了，編號9999號的快穿係統！以後你就知道本統的好了！本統，無所不能！”
編號9999。
季念穗眉頭一皺，震驚出聲，“不是，你們係統還是批發的嗎？！”
“差不多吧，除了我之外，還有9999個係統。”9999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瞥了一眼季念穗，忽然驚喜道，“欸……你說巧不巧，剛好和我編號一樣喲。”
“所以你們一共有一萬個係統？”
“沒錯。”
難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設定的係統文，該不會是這些作者人手一個係統，作品內容不是虛構，而是紀實吧。
這概率看起來，似乎確實比中彩票的幾率大。
而且車禍後綁定係統這個設定，怎麼想都怎麼老套熟悉。
季念穗默默在心裡吐槽，麵上卻是分毫不顯，“你為什麼選擇綁定的人是我？”
“沒有為什麼，本統覺得你合眼緣而已。”
“啥玩意兒？”
9999一本正經的誠懇作答，“你的眼睛裡，有一種清澈的愚蠢。”看著就比較好騙……不是，好忽悠來做任務。
“宿主，你現在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季念穗偏頭想了下，這會兒大腦宕機，一時半會也想不起還有什麼需要問的，遂搖頭回答，“暫時沒有了，等我想起來再問。”
9999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沒有了就行，那我就開始傳送了。”
“開始什……”季念穗話還沒有說完，就是一陣強烈的失重感襲來。
季念穗感覺自己靈魂都變得輕飄飄的，緊接著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住，意識驟然一空……
意識再次恢複的瞬間，季念穗一睜眼就見著一輛車七扭八拐又速度極快的朝自己馳來，輪胎劇烈摩擦過路麵發出刺耳的聲響，越來越近。
彆說躲開了，季念穗那一刻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撞飛了出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腦傳來的倦意越來越濃重，眼皮也越來越沉，季念穗那一刻真的想要一睡了之，最後全靠周圍人嘈雜的聲音和強烈的求生欲望，才保持著時斷時續的清醒……
周圍原本就喧鬨的環境，在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和兵荒馬亂後，此刻更不受控製。
“啊啊啊啊啊啊……”
“出事了出事了！交警叔叔！交警叔叔！交警叔叔你們快過來啊，這有好幾個學生被車撞了！”
“哎喲，都流血了，這是撞著頭了吧！”
“嘖嘖，那個娃看著就撞得挺重的，不知道人還有沒有救……”
“誒誒誒，攔住那車啊！撞了人還想跑！”
“嘶……這酒味，你是泡酒壇子裡了嗎？！自己不要命要死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看看這幾個學生被你害成什麼樣了！呸！”
“可不是，瞅那司機迷迷瞪瞪的樣子，鐵定是醉駕沒跑了，可惜了這幾個學生娃。”
“小姑娘，你可彆睡啊，保持清醒，醫生馬上就來了。”
“120來了！快讓開、快讓開，讓醫生把救護車開過來！”
當季念穗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觸目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撲麵而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病房裡空空蕩蕩的，隻有她一人。
試探著動了動胳膊和腿，還好，雖然僵硬，但都還能用。季念穗稍微鬆了口氣。
盯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放空了許久，季念穗才啞著嗓音出聲道，“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