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穗結束和係統的對話後，就見同桌表情複雜地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怎麼了？”
“你沒事吧？”
“沒事啊。”
“沒事你這樣，這樣，這樣啊……”丁歡一邊說，一邊誇張地模仿剛剛季念穗的表情。
該說不說，明明自己剛剛做這些表情的時候就挺自然的，被丁歡這麼一模仿出來，就感覺跟喪屍變異似的。
季念穗沉默了一瞬，“我做麵部表情操呢，你要學嗎？”
“還是算了吧，看著挺奇怪的。”丁歡恍然大悟地表示，我不理解但表示尊重，低頭做了兩道練習題之後，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同季念穗八卦道，“穗穗，你知道咱們年級第一名和第二名是誰嗎？”
季念穗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同桌熱情又好心，就是挺喜歡八卦的，每次總能找到不同的話說。季念穗暗暗在想，要是把她和時曉放一塊兒，也不知道兩個人能不能說個三天三夜不停。
“知道，第一名是二班的楚辭，黎文川第二。”她第三。
一中本來就是重點高中，而一班二班更是一中內部的實驗班，為了衝刺重點大學特意挑選出來的尖子班，這班上的人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能考上本科。
而楚辭，從初一起，就是寫在紅榜上的第一名，一個理科幾乎門門滿分的存在。從高一到現在大大小小的考試當中，不管黎文川考得再好，最高名次也僅僅是第二名而已。若依照楚辭這個成績保持下去，高考後，國內所有大學任他選。
隻可惜後來他變了。
他學會了抽煙，逃課、早戀、文身，打架也成了家常便飯，甚至到後期和社會上的一些混混整日裡混在一起，成績也一落千丈。
班主任一次又一次地找他談話，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對他勸說。可偏偏老師越不讓他做什麼他非要做什麼，在辦公室內當場和班主任頂嘴，氣得班主任當場暈了過去，最後學校依照規定，對他給予了開除處理。
他的改變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明明那麼優秀的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為什麼呢？
季念穗想到這裡輕笑一聲。
晚自習預備鈴響起的時候，距離正式上課還有三分鐘，季念穗拿著試卷走上了講台，做好了當一位小老師的準備工作。
正式上課後，剛開始季念穗還深入踐行用通俗易懂的話，把所有人都當成一個小白，將題一點一點給大家講明白，講幾句就會下意識地問一句“聽懂了嗎？”，但是講到後麵越來越得心應手後，不自覺地就帶上了自己做題的風格，然後就是下麵的畫風。
一開始聽完季念穗的講解後，學渣也能明白，到後麵就連水平中等的同學也跟的有點吃力了，再到後麵，所有人都有些木了。
“先看這道題的題目，已知函數f(x)滿足f(-x)=2-f(x)，若y=x+1/x與f(x)的圖像交點為……”粉筆在季念穗的快速板書下落下細細的粉塵，季念穗卻絲毫不覺，繼續出聲講解道。
“其實這個地方，y=x+1/x可以寫成這個函數對不對，大家看，它就是這個反比例函數y=1/x進行上下左右平移得到的，既然圖像變化了，對稱中心也會發生變化，變成了（0，1），一共有m個1，所以這道題的答案選B、m。好，下一題，當……”
早已經開完會，並在辦公室特意逗留了一會兒的徐明亮，此刻靜悄悄地站在教室後門處，看著侃侃而談的季念穗和認真聽講的學生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隔壁班教室的班主任見徐明亮站在門口不進教室，奇怪的走了過來站在他旁邊循著他的目光往裡看，見著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抹羨慕，默默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扭頭回了自己班級。
一路講到第一道大題後，季念穗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著詢問道，“這裡聽懂了嗎？”
“沒有。”
“好笑，她竟然真的試圖教會我們。”
“我題都還沒看完她就講完了，學霸的思維方式都這麼快的嗎？我什麼都沒聽懂，隻知道一個這題選啥，這題填啥。”
“臥槽！原來大家都聽不懂啊，我還以為就我聽不懂，我還在懷疑自己的智商。大家都這樣我就放心了。”
“彆懷疑，你的智商就是有問題。”
“季念穗，你能不能講慢一點，講詳細一點。”
季念穗眉頭微皺，“你們是哪裡沒聽懂？”
班上一時間有些沉默，後排有男生開始抖機靈，“說實話，從你寫了‘解’之後的，我都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