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複述了一遍確認沒問題之後，才同季念穗招手告彆，“那咱們聯賽再見了。”
“聯賽見。”
因為在考場樓下同舒然交談了兩句，季念穗到一中考生集合場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同學圍在帶隊老師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表情或興奮、或扼腕、或暗爽，顯然已經互相對過答案了。
見著自家學校的學生過來，老師照例詢問了一句，“考得怎麼樣？”
“挺好的。”季念穗微微頷首，餘光一掃，就看到了在一旁角落裡黎文川和徐橋兩人。
“這次的題目好難啊，我就會做幾道題，和你們比起來，我是不是很笨啊。”徐橋嘟著嘴唇唉聲歎氣，表情明顯是被打擊到了。
黎文川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角，觸及對方埋怨的視線後又迅速掩了下去，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不會啊，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你隻是剛好不擅長這個罷了。”
“真的嗎？”
“真的。”
“那你不會嫌棄我笨吧？”
“一個家裡有一個聰明的就夠了。”
“那你不還是覺得我笨！”徐橋雙手抱胸，不滿地“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旁。
黎文川：“……”救命，女生也太奇怪了吧，他怎麼怎麼說都是錯啊。
黎文川在心裡哀歎，目光慌亂的左右掃視試圖找個人來救救自己，視線正巧撞見了一旁看熱鬨的季念穗，黎文川眼前一亮，片刻後又黯淡了下去。
他可沒忘記季念穗不怎麼喜歡徐橋的事。
原本還在佯裝生氣的徐橋見著黎文川的目光被季念穗吸引，也顧不著偽裝了，伸手輕輕拽住黎文川的衣袖，巧笑嫣然的站在他身側看向季念穗。
黎文川驚喜的低頭看向徐橋，“不生氣了？”
“誰真那麼小氣了，就是逗逗你而已。”
黎文川抿著唇角偷笑，兩人打情罵俏的說了會兒悄悄話，這才看向季念穗，熟稔的出聲問道，“穗穗，你感覺這次有機會進聯賽嗎？”
進入聯賽的名額是有限的，擇優挑選。
若是以之前季念穗的成績，這個問題黎文川絕對不會問出來，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季念穗的進步如同火箭發射，自打從第一次考了高二5班第一名、年級前五之後，她從來沒有跌出過這個範圍。
甚至有時候超過了自己。
“應該能。”
一旁的徐靜見著季念穗淡然點頭的模樣，不著痕跡的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吐槽了道，“裝模作樣。”
不到兩周時間，數學競賽的預賽成績就要出分了，各大學校競賽老師也在明裡暗裡的打探著競爭對手的分數情況。
作為高二5班的班主任，徐明亮班裡參加數學競賽的學生屈指可數，總共也不過5人。
辦公室內，表麵上拿著一本書在閱讀，實際上徐明亮的視線一直往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位置瞟，心情略顯急躁。時間剛剛到可以查詢時間的時候，他立馬就登錄網站，對照著留存的學生準考證上的信息開始查分。
“徐靜，87分，夏琪92分，這兩人發揮得還不錯，應該有機會進入聯賽，下一個身份證號是5……周舟84分，明雙雙72分。”
對於這四個學生的成績情況，發揮穩定，徐明亮都在意料之中。
作為最寄予厚望的季念穗，徐明亮把她單獨留在了最後一個查詢，還先喝了口水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對照著輸入準考證號後，徐明亮顫抖著手點擊了查詢，甚至還用手指把分數欄擋住，保留了神秘感。
從後到前一點點的移開手指，看到最後一位數是“7”的時候，徐明亮心裡一個咯噔，腦子裡想著是97還是107還是117，等到下一個“1”的數字出來的時候，徐明亮的唇角就抑製不住的開始上勾，將手移開，完整的把分數露了出來，“117分！”
這個成績彆說是在全市，哪怕是在全省都算是名列前茅了！
徐明亮瞬間彎唇笑了出來，笑得映在屏幕上的臉皺紋明顯也不介意，反反複複的把這個成績看了又看，越看越歡喜，恨不得現在就出去仰天哈哈大笑幾聲。
要知道季念穗可是出自5班！
基本上被否定不會有什麼大作為的5班！
要知道曆年來，一中幾乎所有普通班的學生，都是被實驗班碾壓的存在，偶有幾個冒頭的優等生，也不過在實驗班排到中等偏上水平。